风亦飞听这曲子的名称已经觉得很不对头了。
凉人拿起唢呐,鼓起腮帮子,一曲哭七关打破了宁静,音波像波纹一样向四周扩散。
声音婉转低沉,刺耳的悲意徐徐而来。
风亦飞:“”
这顿猛吹滥炸!
不知道到的都要以为,他想要送走这一车人!
凉人一吹起来,还很是忘情,闭上了眼睛,彻底进入了状态,随着唢呐的演奏摇头晃脑的,绝对大师级表现,看他那神情,别说一车,再来一屋子人,他都能给送走!
“你们不觉得这曲子意头不太好吗?”风亦飞脸上肌肉抽了又抽。
虽然说唢呐一出,不是升天就是拜堂,但你好学不学,就不能学点喜庆的吗?
血河车像口箱子罢了,你们真当灵车漂移啊!
别说降低敌人的斗志了,连自己人的斗志都要没了!
“挺好的啊!可以增加点情调嘛!”渐行渐远的时光很是认真的答道。
“这曲子,就是送给敌人的送葬曲!”胃疼的带毛毛边鼓掌打拍子边道。
风亦飞扶额,真没想到组织还真收了几个人才!
凉人刚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一吹起来就彻底陶醉进去了。
挽歌居然还能像没听到一样,静静的苦修内功。
好定力!
风亦飞突地发现他的头发间有丝线般的东西在舞动,定睛一看,登时看清那蓝蓝的玩意不正是白秀的‘蓝丝线’。
转头一看,渐行渐远的时光三人头上都藏得有两三条。
这小蛇居然听得十分欢乐,还会闻乐起舞。
“你们这么快就从白秀那里拿到‘蓝丝线’了?”
胃疼的呆毛毛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是啊,白姑娘很好说话的,陪她玩得开心就各送了我们几条。”
“我们去完成组织里的刺杀任务,蓝丝线派上大用场了。”渐行渐远的时光跟着道。
风亦飞再度扶额,白秀给的任务不会就是陪玩吧?
她的童年肯定很不幸福,不然怎么会让这几个家伙陪着游玩就把杀手锏都给送出手了。
好不容易一曲奏完,凉人放下唢呐,呼了口气,意犹未尽的道,“风哥,还要不要听大出殡?”
风亦飞拨浪鼓般的摇头,“不用了,看你挺累的,下次先吧?”
再吹真的要给你送走了!会做噩梦的!
凉人眉飞色舞的道,“不累!吹两曲小意思了!我们村里人办事的时候,我经常跟我爹去帮忙的,十里八乡的都找我们,老出名了!”
“”风亦飞干笑,“厉害厉害!”
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他们在组织里学到了些啥。
一问才知道,他们四个比自己跟师弟那时候要努力得多,存心要把马南山,梁鱼,司空林都给掏空,适合的、能学的,只要够了功绩点,几乎都学了,现今差不多是武装到了牙齿,一身的暗器机关装置。
蚀血刺还练得比自己好,都进阶了。
不过机关术是懒得取名字最为擅长,他们带着的许多机关装置都是由懒得取名字打造。
白秀的灵蛇掌反是因为需要的功绩点太多,他们没能学到手,白秀还是留了点底线,不学会灵蛇掌,不送更为厉害的‘青龙子’。
八匹血河宝马脚程快速,直如浮光掠影,虽有被路人撞见,但也没被人追上,正面碰见的,风亦飞随手弹出剑丸就将之击退。
赶去北方不想节外生枝,也没碰上什么强悍的高级boss,都懒得停下来打。
时间匆匆流逝。
行至一处,突见远方一道火箭,直冲天际,再爆为一朵灿烂的红花。
像是什么信号。
恰好就是血河车前进的方向。
转眼之间,就已快近了,风亦飞遥遥听见一把苍老的声音。
“满座衣冠似雪!”
紧跟着一个中年人高呼,“踏破贺兰山缺!”
然后那苍老的声音又接道,“一时多少豪杰!”
中年人再接,“梦断故国山川!”
“庚中系虎行山一脉见过兄弟!”
“辛亥系八阵图一脉,幸会!”
血河车瞬息而前,风亦飞几个登时看见七八人聚集在一起,装束却是各异,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农,庄稼汉,农妇,还有锦缎衣裳的富绅及几名一身劲装的江湖客。
全是有名号的人物。
风亦飞已看见当中一个中年壮汉拿着一张沾满血迹的布片。
见着血河车疾奔而来,一群人齐齐惊呼,“血河妖人!”
他们也不围过来攻击,尽数奔逃四散。
“风哥,要追吗?”渐行渐远的时光扭头问道,却愕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风亦飞不见了踪影。
“呼”地一下,风亦飞又出现了在原位,手中还拎了一名中年壮汉。
这奇快无比的轻功,实在是让四人艳羡非常。
风亦飞随手将那叫赵生运的中年汉子放下,从他手中抢过那张布片看了看。
渐行渐远的时光几个也凑了上前。
这张布显然是从一件青色的衣衫上撕下来的,染满了血迹,写着五个血字,“被困七寒谷。”
是谁被困完全没说清楚。
风亦飞弹出缕指风解开了赵生运的哑穴,扬了扬手中的布片,“这个是怎么回事?谁被困在七寒谷?”
也就是刚好路过有些好奇,看他先前捏着这布片,一脸急躁,像是很重要的物事。
赵生运冷笑了声,“我们长空帮皆是铁铮铮的好汉子,你们这些妖人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丝毫讯息!”
一说完,他就想要嚼舌自尽。
风亦飞急出手,又是一缕指风封住了他的哑穴。
登时,赵生运就半张着嘴巴,僵在了那里,眼瞳里满是忿恨。
“风哥,要逼供吗?我带了赤蝎粉。”胃疼的呆毛毛摸出了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