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太后娘娘心情不好,这汤还是由我直接给你送进去吧,这么冷的天也难为你有心。”琳琅的用心,她是都看在眼里的。
“谢谢姑姑。”
她这么一点拨,琳琅顿时明白。
桂姑姑嘴紧,能提醒她一两句便是善意。
而且模拟里,季徽容估计还在为自己的皇帝逆子头疼。上一年其实就该三年大选了,但慕容临深为一箭双雕逮康王和细作躺平了。
结果推迟到今年,儿子又为'真爱'躺平了。
萱更衣就是死了都不清静,处处都被拎出来当挡箭牌。
琳琅腹诽了两句。
刚想甩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回去,转身却撞上一袭银白披袍,上面那只白鹤在风雪天里被吹得不住扬起,仿佛活过来般振翅欲飞。
她愣了一下,抬头迎上少年浅淡清润的双眸。
“见过大人。”在外头应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周全。
“这种天气,怎么还四处田鸡似的转悠了,实在闲得慌就多看书。”对方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有一种不顾死活被强行赶鸭子上架的烦躁,但仍不减毒舌杀伤力。
看了眼少女身上的衣裳,见她虽然两腮被冻得红通通桃子一样,但依旧精神奕奕。秋白摆摆手,示意其赶紧麻溜滚回去。
琳琅曲了曲膝,悄悄冲他眨巴两下眼,这才脚底抹油飞快闪人。
母子矛盾,不关她事!
让秋白自个解决去!
“四殿下,太后在里面等你呢。”
桂姑姑温声,亲自领了人进去。
她是对这个看似冷淡实则温和守礼的小王爷,十分有好感,甚至超出对皇上。
“有劳姑姑了。”秋白道谢。
“殿下这就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虽然已经能预见到是什么情况,但一进去对上满堂花林粉阵的皇家相亲大会,秋白还是控制不住黑了脸。
他对这种将姑娘家当市场内任人挑选大白菜的行为,十分反感。
“儿臣见过母后。”
他只上前两步便站定行礼,硬生生拉出一大段距离,是那种转身就能从门口逃跑的位置。
“快起来吧,你这孩子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太后慈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幺儿,越看越是满意骄傲。
银白披袍上还染着细雪,及冠之后的秋白介于少年秀逸和青年稳重之间,更添清冷,却不伤人。
至少不谈其他,只单一样姿容就足以让不少世家小姐倾心,忸怩攥着衣角低下头去。
“来,四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府的嫡出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位是孙府三房的孙四小姐,德容兼备女子功课学的极好!还有这位……”
“母后。”
秋白还是没有挪动步子,自然更不可能落座。
他像是扎了根的竹子定在那儿,迎着那些各种打量悄探的目光,眸底只一片清明坦荡,半分未扰地直直看向上座的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