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脑袋，芊芊的身体也是如此，她的手臂长短不一，大臂、小臂、手腕、手掌，甚至是手指，都是粘合起来的，而躯干更是如此。

镜中的芊芊，哪里是个人啊，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说不出丑陋和狰狞。

此时，许阳正躺在椅子上，在他的四周，浮现出无数个人影，他们正试图阻止芊芊，然而，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对方。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影，许阳之前见到过。

从他进入影楼的那一刻起，无论是看到的相册，还是看到的摆台，亦或者海报，上面的人此刻都在这里。

不同的是，出现在这里的人影，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去了脸，有的甚至失去了身体的某个部位，或者手臂，或者手掌，或者腿。

对于外面的一切，许阳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此时的他，只感觉呼吸困难，感觉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湿漉漉，密不透风的毛巾，窒息感愈发的强烈。

从镜子中看去，此时覆盖在许阳脸上的，哪里是什么画像，那是一张面具。

面具原本只有一个大概的五官轮廓，可当它覆盖到许阳脸上的时候，就开始自行蠕动，逐渐演变成许阳的模样。

不过，面具的模样不是许阳原本的模样，而是芊芊之前画出来的模样，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许阳那双眼睛。

更恐怖，更诡异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具逐渐跟许阳的脸型契合，然后逐渐跟许阳融为一体，而许阳的模样，也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具彻底消失，而许阳也从之前的小帅，彻底变成一个拥有黄金脸型的帅哥，只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诡异。

“哗~~~”

就在许阳感到自己快要被闷死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声音，随即，他就感到脸上的沉闷感消失，而窒息感也随之消失。

在这种感觉消失的一瞬间，许阳就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许阳在睁眼的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掏出救赎之刃，刀锋直指芊芊。

然而，当他看到芊芊的时候，愣了一下。

芊芊还是那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而她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纸张，此刻正静静的看着许阳，丝毫没有因为许阳的过激举动而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你想要杀死我？”许阳沉声道。

“(°ー°〃)嗯？”

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他又愣住了。

许阳惊讶的发现，他原本平平无奇，唱歌犹如敲破锣的嗓音，此时变得低沉而性感，富有磁性。

芊芊看了一眼许阳，就转过头，把手里那张已经空白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摊平在化妆台上，然后说道：“照照镜子吧。”

看到这一幕，许阳眉头紧蹙。

芊芊很平静，但太平静了，在她身上，许阳看不到一丝烟火气，也看不到一丝人气，甚至连鬼气都没有，仿佛她不是一个人，当然也不是鬼。

随即，他就下意识转过头，看向镜子，然后他就被惊呆了。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画像上的他，发型变了，皮肤白皙，充满光泽，脸型也变了，盯着镜子看了半晌，许阳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完美！

“这是我吗？”许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