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点点头道：“在大三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可这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啊。”

“他死了。”

“嗯？”

许阳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方倩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沓照片，递给许阳说道：“这是杀人凶手发给我的照片。”

许阳接过之后，刚想拿出手机照明，就被方倩阻止了。

“这些照片你待会儿再看，至于交不交给警方，你自己决定。”

随即，方倩继续说道：“凡是有嫌疑的，或者趁机追求过她的人，都在那件事之后，相继死亡了，王乐也不例外。”

“对这个凶手你有怀疑对象吗？”许阳问道。

“有。”

“谁？”

“李洋。”

听到这个名字，许阳并不感到意外，虽然方宛儿和方倩的身份出现了变化，让许阳的很多推测被推翻，可李洋的嫌疑还是很大。

“为什么是他？”

“他跟方宛儿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他喜欢方宛儿。”

“方宛儿对他呢？”

方倩摇摇头道：“她不喜欢他，准确来说她不喜欢男生。”

“那有没有可能是李洋强-暴了方宛儿呢？”许阳猜测道。

“不是他。”

“嗯？”

方倩的回答很笃定，这让许阳很是疑惑。

“李洋自从家里出事儿之后，跟我们就断了联系，每年的同学聚会，我们其他人都去了，唯独他没来，联系不上，那次聚会他也没来。”

“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认为，凶手会是李洋呢？”

“李洋是一个很内向且有些自卑的人，但他对方宛儿很好，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坏话，从小学到高中，李洋明里暗里为了方宛儿打了好多架，当初他报考阳城大学，就是为了方宛儿，虽然他后来没上学了，可每年方宛儿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寄礼物给方宛儿。”

“在方宛儿出事儿之后，从不跟我们联系的李洋，第一次联系了我们，为了寻找方宛儿，他还在晚上发布了寻人启事，”

“嗯？”

许阳想到了之前调查的时候，在网上看到的匿名寻人启事，就问道：“网上匿名的寻人启事就是他发的？”

方倩点点头。

“方宛儿被强-暴的事情，也是你告诉他的吧？”许阳眯眼道。

方倩摇摇头道：“不是。”

许阳不说话了，他静静看着方倩。

方倩则解释道：“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是别人告诉他的。”

“谁？”

“一个网名叫孽子的人。”

“嘶~~~”

此话一出，许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你也知道这个人？”

“当初我在处理好方宛儿的后事儿之后，这个人就找到我，他说是我害死了方宛儿，他扬言要杀了我，并且还给我发来了我埋葬方宛儿的视频。”

“你没报警？”许阳眯眼道。

“我当时害怕，不敢报警，毕竟当时方宛儿会死，确实因为是因为我，如果我当时带她去医院，她就不会死了。”

“孽子找到你，还说了什么？”

“他威胁我，如果我敢报警，或者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他就把这份视频交给警方。”

“所以你就选择了隐瞒，也选择了逃避？”

方倩她低着头，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许阳则在消化方倩说的这些。

如果方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起案件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十年前，因为一场高中同学聚会，方宛儿被人强-暴，可她没有选择报警，更没有选择做人流，反而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可在生孩子的过程当中，因为没有医疗环境，导致难产死了。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方倩并没有选择报警，反而隐瞒了这件事。

之后，因为这件事陆续有人死亡，而杀人凶手每次杀人，都会拍照，并且把照片寄给方倩。

在杀人凶手和孽子的双重威胁下，她选择了消失，把自己藏起来。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可许阳却知道，这个解释漏洞很多。

第一，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那么多，如果有人实施犯罪，不可能没人知道，即便当时没有察觉到，可事后一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保持缄默，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要么他们真的不知道，或者知道不愿意说来；要么知情者都是参与者；亦或者方宛儿被强-暴这件事，是有人提前计划好的。

第二，根据方倩说，方宛儿是一个很独立，也很理性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选择报警，作为一个成年人，在自身遭到侵害的时候，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

尽管大多数人女性，尤其是那些还不曾踏入社会，或者才踏入社会的女孩子，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选择沉默，可许阳却觉得，方宛儿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寻找家人的帮助，更没有打掉孩子，即便在她要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去医院，更没有回家，而是找方倩，这合理吗？

显然不合理。

第三，网名孽子的人是谁？他在这起案件当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李洋在这起案件当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方倩，她在这起案件当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仅仅只是因为害怕，受到威胁选择缄默，勉强可以理解，可她却在方宛儿遇害之后，选择消失，这就无法理解了。

想到这，许阳抬起头，看着方倩。

与此同时，黎明小区内响起了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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