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述不能出门,她便把这些消息告诉他。
沉述有些不高兴,晋王案的后续不过就是杀几个余孽杀手,二皇子龟缩白河城,这样的结果,对于皇子被刺案中的皇子,他很不爽。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宁章帝在皇子相关的地方,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不过江南道水灾的事情,还未讨论出谁是罪魁祸首,就在争抢赈灾之人,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萧家如果推荐公孙仪,那么就是在进一步强调世家出身,公孙仪正是通过萧家,九品中正制选拔上来的官员,听说是个能吏,目前已经官至尚书左丞。
“我看多半是王道全,王家兄弟两人,一人科举出身,一人武举为官,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寒门的领头羊,父皇也颇为赏识他们两个,一个江南道刺史,一个禁军统领,都是靠近权力中心之人。可见皇恩厚重。”沉述开口说道。“但是这还不够,若是要与萧家对抗,王道全起码还要入三省,做长官,才能有所不同。”
宜春郡主听了沉述的话,倒是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同意了沉述的看法。
沉述自开府之后,除了不能公然站在朝堂之上,倒是日日随侍在宁章帝的御书房,和沉远一道辅助宁章帝处理朝堂事宜。
以沉述对宁章帝的熟悉,宁章帝确实会偏向寒门。
寒秋又为两人添茶,沉述看到了,想起了萧家送来的琴艺师父,就邀约宜春郡主一道前去面试。宜春郡主从善如流地一道去了偏殿。
偏殿里候着一人,已是妇人的模样,梳着乌蛮发髻,身穿白底蓝花的衣裙,身后跟着一个抱琴的小童,见到沉述和宜春郡主进来,微下身朝着两人行李。宫人为她置办好场地,她就坐下开始试演。
琴声响起,曲调悠扬,是《幽兰》,沉述听了一会儿,觉得挺满意,就让人停下来了,又问了琴师的情况,知道是叫云娘子,年方三十,老家是越州北。沉述见她口齿伶俐,态度真诚,回答寒秋问话时候也不卑不亢,心中就有了几分满意,寒秋见沉述满意了,就让其他的宫人把云娘子领去栖月小筑。
宜春郡主见到如此情景,也笑盈盈地说自己也去栖月小筑看望江柯玉,一众人就走出了平和殿。
沉述见人都走了,自己这里陡然安静下来,倒觉得自己有几分累了,看来在晋王案中受到的伤还没好全,沉述想到这里,又想到宁章帝的态度,还有江南道水灾一事,眼中有了几分晦暗。
养伤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卫阳宫宫门紧闭,只有太医院的御医来往,萧明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时不时进宫来,宜春郡主也只是在请安问好中时不时来卫阳宫小坐片刻。
沉述度过了一段漫长而无聊的日子,朝中万事虽然紧急,但他只知道只言片语,从萧明和宜春郡主的来往中,他只知道江南道赈灾最后定了吴王世子和王道全,吴王世子为主使,王道全为副使,萧家未能让公孙仪插进去,但是吴王世子历来不管事,这次也让人感到宁章帝颇有些不同。
二皇子沉远依然在白河城养病,宁章帝派了御医前往诊疗,其后就并未再有其他的旨意透出。两个皇子因为晋王案的“自相残杀”之事,也并未让很多人知晓,后宫中死去了一个梁昭仪,这件事就仿佛画上了休止符。
栖月小筑里,江柯玉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可以说是永嘉十四年之后最为安心愉快的日子,每日里吃了药,做完御医嘱咐的五禽戏,就是云娘子的教习时间,江柯玉与云娘子很投缘,云娘子虽然态度有些冷淡,但是为人真诚,做事认真,把江柯玉错误的指法和弹琴中惯犯的小毛病纠正了不少,江柯玉很感激她。
元陵五年,卫阳宫就在宫殿主人安静的养伤之中来到了中秋。
此时,距离沉述带着江柯玉回宫,已是过了两月有余,晋王案彻底完结,江南道赈灾钦差已经南下,简裕年和萧明互为同僚,倒是处出了几分相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