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卒子,不值个钱,我还不如等着他到了,把他当投名状呢。”顾辰讥讽的眯了眯眼,笑了。
姚杳撇嘴:“难道不是因为你打不过他吗?”
顾辰嘁了一声,磨了磨牙:“一会天亮了,别说是山门了,去哪就都是自投罗网了。”
姚杳抿了抿嘴,再没有多说什么,提起一口气,沿着方才记下的路,无声无息的往前奔。
庞然大物一般的三层厅堂中已经灯火尽灭,只余下正门口的两盏绉纱灯笼在风中摇曳,星星点点昏黄的光落在地上。
一层和二层的十二扇落地轩窗紧紧关闭着,而最上头那一层的台榭里更是空无一人,悬挂在四周的深色帐幔被雕花铜钩勾起,曳地低垂,在风里一起一落,如同水波荡漾。
二人在厅堂前站住,齐齐对视了一眼,随后足尖在地上虚虚一点,飞身落在了三层的台榭中。
这里位置极高,山风刮得呜呜作响,衣袂哗啦啦的飘动着,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飞升之感。
顾辰站在高处,瞭望一瞬视野开阔的四围,低声笑道:“这地方好,一览无余。”
姚杳迎
风而立,极目远眺,偌大的山寨尽收眼底。
此时,寨子里大部分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只有寨子里的几处岗哨还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四下里漆黑幽深一片。
虽然没什么灯火,但好在今夜月明云淡,山间的雾气也渐渐消散了,站在高处仔细向下巡弋,还是可以看得到参差葱茏的草木,和在草木间错落的房舍。
直到此时,姚杳才清楚的看出来,这处山寨是修建在一处山顶巨大的平地上的,寨子的四周皆是直上直下的悬崖,淡白的雾气从深不见底的崖底弥漫开来,将大半山峰都笼罩的半隐半现,只余下一点点山尖。
目光越过深不可测的悬崖,目及之处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草木葱茏,环绕的群山中却都没有比这座山更高的了。
显而易见的,山寨所处的这座山,是被群山环抱着的一座奇峰,陡峭嶙峋,人力难以攀越,而整座山大半都被缭绕的云雾遮蔽住了,山寨的存在就更加不易被人察觉了。
既然是人力难以攀越,那么这座山寨是如何建起来的呢?寨子中的人又是怎样进出的呢?
姚杳抿了抿唇,若是在她的前世那个现代,从悬崖峭壁上上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索道,栈桥,天梯,哪一样都可以做得到,只是在这个古代,怕是比登天都难了。
“的确好,我是蒙着眼进的山寨,对寨子里并不熟悉,只方才夜探之时,察觉到这厅堂的位置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个厅堂在整个山寨的正中间,而且是最高的地方,站在这,寨子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尽收眼底。”
寨子四角的岗哨上有人影来回晃动,传来刀剑触碰的冷冷轻响。
姚杳转头问顾辰:“你还记得是怎么上山的吗,是从哪个方向上来的?”
山风极大,吹的人脸颊生疼,顾辰想了片刻,分辨了一下方向,指着南边,嗡嗡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我是从那个方向上的山,但是我和你一样,都是蒙着眼睛上来的,没有看到上山的路,不过,”他抓了两把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不过把我送过来的东西晃动的很厉害,像是滑动过来的,风也很大。”
他一脸茫然,狐疑道:“阿杳啊,四面都是悬崖,并没有路,咱们是怎么过来的?”
姚杳皱眉,莫非这山寨里有什么大能之士,竟然在这个落后的古代,造出了索道?
但是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她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口,只是目光审视的继续巡弋整个山寨。
姚杳望了一瞬,原本懒洋洋的目光陡然变得灼灼幽亮,喃喃低语:“路呢,看不到路。”
顾辰没有听清楚姚杳的话,诧异的低问了一声:“什么?”
姚杳抬手指着远处:“你看,那里应该是山门的位置,可是从山门进来后,你可看到路了?”
顾辰的目力并没有姚杳那么好,他眯了眯眼,勉力望向远处:“看着那确实是山门的位置,但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