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出府吧,明日要办的事情还要再商议一下。”韩长暮收起那几页纸,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包骋没有跟着,这就是他的房间,他才不要去别处过夜呢。
姚杳也没有跟着,只目送韩长暮出门。
韩长暮察觉到不对劲,回头审视了二人一眼:“怎么不走?”
包骋更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夜更的太多了,若跟着韩长暮走了,只把就要心梗了,便大着胆子道:“卑职,那个,明日一早就去内卫司。”
韩长暮挑眉,转头望向姚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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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参军呢,莫不是也要在这里过夜?”
姚杳避开韩长暮的目光,问包骋:“你院里应该有客房的吧?”
包骋正要点头,一眼便看到了韩长暮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嘴边的那个“有”字飞快的改成了“没有”,摇头摇的眼晕:“没有,我院子里就一间正房,一间茅房,和一间下人房。”
姚杳磨了磨牙,瞪了包骋一眼。
这个软骨头的,这么快就将她卖了,亏得她还费尽心思的帮他脱罪。
真是喂了狗了。
韩长暮看着姚杳不情不愿的翻过了院墙,抿嘴极弱的笑了笑。
此时的长安城一片死寂,宵禁了的街巷中空无一人,三个人牵马而行,马蹄声慢悠悠的在冷寂的街巷中盘旋响彻。
巡街的骑卒从三人身边路过,竟然视若不见,都没有停下来查问一下。
显然已经对韩长暮这张经常犯夜的脸,记忆深刻了。
韩长暮走在前头,转头看到掉在最后面,漫不经心的姚杳,突然皱了皱眉,沉声喊道:“姚参军,你过来,我有事情与你商议。”
姚杳愣了一下,牵着马快步跟了上去,恭敬又不失疏离的问:“大人,什么事?”
韩长暮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原本便是诳她的,他低眉想了片刻,淡声道:“今日暗卫来报,城中有赌坊开了赌局,赌春闱的三甲。”
“哦,是吗?”姚杳毫不意外,三年一度的春闱,不止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狂欢,也是满长安城里的房东,满青楼里的花娘,满赌坊的赌徒们的狂欢。
这种赌局随着春闱应运而生,三年一次,每次都不会拉下。
有人因此一夜暴富,而更多的人则是输得倾家荡产。
她挑了下眉:“大人是想明日去暗查这些赌坊吗?”
韩长暮点点头:“是,离开考还有两日,应当不会只有包骋二人拿得到那种东西,只要有足够多的银子,别的士子也可以拿到,而赌坊是京城中最鱼龙混杂之处,最适合做这种交易。”
姚杳想了片刻:“平康坊里也不能放过。”
韩长暮弯唇笑了笑:“今夜就留了何振福在平康坊,暗卫也都插了进去。”
暗夜深沉,冷月清辉落在韩长暮那一瞬间的笑上,让姚杳恍了个神,她摇摇头,怕是自己魔障了,这么个阎王怎么可能会笑。
她压了压唇角,公事公办道:“那么,大人想与下官商议何事?”
韩长暮道:“明日,你随我一同暗查赌坊。”
“我?”姚杳指了指自己,诧异问道:“大人手里是没有内卫可用了吗?”
韩长暮似笑非笑道:“有,但他们都没有姚参军机敏。”
姚杳嘁了一声,撇过头去。
韩长暮转头看了一眼孟岁隔,见他十分识趣的避在后面,便凑到姚杳耳畔低语:“他们可不敢像姚参军那样,还敢给我花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