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巴巴的叫了我来,却人人送个背影与我,这是什么意思?”卫桓不客气的往主位上一坐,也就那桌前有一副干净的碗筷,他夹起一只肥嫩硕大的虾仁往嘴里一送,满意的点点头。
率先回头的是位脸皮儿微红的汉子,一见卫桓便笑道:“瞧见下面刚过的马车没?”
卫桓的手一僵,尽量不动声色的再去夹虾仁,淡然道:“瞧见了怎样?瞧不见又怎样?”
许是车队走的远了,这五六个才稀稀拉拉的回来就坐。
那人又道:“你说你,大事不关心,小事却要操心。三皇子明明要提拔你进吏部任职,你偏偏是个榆木脑袋,赖在翰林院倒是不走了!”
也有附和这汉子的,也有不赞同摇头的。卫桓将筷子往桌上轻轻一放,说道:“石庵兄,咱们相交的时间也不短了,又因为志同道合,所以竟成了忘年之交。”
这个石庵,就是当年和林致远一起去文泰居看榜的山东举人。石庵的命运不及卫桓,在最后的殿试中只中了个三甲二百零八名,皇上大笔一挥,叫这些人留在了翰林院里继续学习,等候三年一度的散馆考试。卫桓是二甲传胪,林致远官一升,卫桓紧跟着就转正到了翰林院做编修。他们这些人时常见面,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朋友。
石庵生性豪爽阔气,每每做东都要叫上卫桓。
他一皱眉:“唉,咱们没林大人那等本事,八面玲珑也学不来,可你怎么不往前凑凑,卫桓你也是沈先生的弟子,是林大人的师弟,只要他发一句话,三皇子就算想要为难你,可也要给他几分的薄面。可瞧瞧你,愣是要藏拙,这次林大人从幽州回来,你就该去拜会。”
卫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石庵兄也认识林大人,怎么不见你登门!就是在座的这几位仁兄,哪个在殿试的时候没与林大人说过话,赎卫桓无礼,也不见得众人就去过林府啊!”
“如何能一样?”石庵挤眉瞪眼看着卫桓,“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
卫桓苦笑良久:“石庵兄真是看得起我了,人人都说我是沈先生的学生,可你们知不知道,先生身份超然,已经近十年没有带过亲传弟子了,除去林大人。我不过是在尼山书院读了几年书,借了书院的虚名罢。今蒙天子隆恩,叫我在翰林院做编修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怎敢再妄想别的,只好叫三皇子殿下失望了。”
石庵知道,卫桓是不想卷进夺储风波,又见他意志坚定,很不好再劝。
同来的人中也有会瞧眼色的,忙笑盈盈的转移了话题,只找那些香艳的说。
“卫桓,你进门的时候看见林家的车马了吧?嗬,好气派。我们这些文弱书生都瞧得出来,打头的家丁绝不一般,又是香车宝马……我猜啊,里面坐的定是那位林姑娘!”
卫桓忙低喝道:“别乱说话,林大人最忌讳别人讲他妹妹的闲言,况且,女子闺名怎能随便说?”
“嗨,就你迂腐,我们哪里是说闲话,实在是对这位林姑娘佩服的要命。难道你不知道,这两日京城文士之间流传着一副上联,正是出自这位林姑娘之手?大家已经想破了头,可谁也不敢往下对。”
石庵笑道:“今日叫你,一来,是想咱们兄弟欢聚欢聚,二来嘛,也给你瞧瞧这上联,若是对得上,兄弟我替你去林家保这个媒!”
卫桓慌得顿时脸色苍白,不过细心看,也不难看见苍白中略微带了点红晕。
“石庵兄又拿我来取笑了!”
石庵一改笑意,正色道:“怎么就是取笑了。当今士林中,你卫桓兄才高八斗,名列二甲传胪,前途远大,就算她是林大人的妹妹,难道就娶不得了?我信我兄弟一定能对上下联。”
忙有人拿来了近来风靡的对联:“卫兄快瞧!”
卫桓心里挣扎了一番,可止不住好奇,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接了过来,偏还一脸的正气,似乎真是为了破解士子们心中的难题,而不是相中了林家小姐的美貌。
卫桓接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惊讶,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已阅毕,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卫桓不管众人目光,从头到尾又默读了一遍,牢记心中。
石庵忙问:“可能破解?”
卫桓睁着大眼睛,讷讷的看着石庵,再低头瞧瞧对联,良久……依旧无奈的摇摇头!
ps:好粗心的小荷,竟然把章节弄错这么久,幸好书友告知了小荷,好愧疚!今日仍旧二更,稍等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