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琛微深的眉眼在看到她脸庞的那一刻,才勉强按捺住心中刚才几乎要突破的野兽,平静下来。
洛欣怡刚才阻击姜折的那一下,他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姜折和洛欣怡的位置比他近,还是姜折先一步解决了问题。
此刻,他的双眸当中还残留着刺红,被夜风吹过,姜折的脸庞印照进入眸底,才将那抹红色逐渐消除。
“车子还行。”姜折一边摘手套一边开口。
“都是你的了。”秦景琛声音清润,却也还夹杂着焦灼过后难掩的一丝暗哑。
他走到姜折身边,将她摁进怀抱里。
在刚才那一秒,他确实是太过于害怕失去,以至于现在心中全然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姜折在他怀里没动,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良久,姜折朝着洛欣怡那边望过去。
洛欣怡摔倒之后,虽然有最好的防护装置,但是整个人摔落在地,没有车毁人亡,已经算得上是姜折手下留情了。
她脸庞上被刮擦出各种血痕,下巴上还有一条伤口,正在汩汩流血,胳膊也骨折了。
但是梁田和贺字洲只是将她扶起来,并没有马上叫救护车。
就刚才洛欣怡那样的行为,没有给秦景琛交待之前,梁田和贺字洲也不敢随意做主让她离开。
她自己也清楚,所以也强忍着疼痛,没有敢开口。
秦景琛和姜折就站在目的地,洛欣怡不得不缓慢地走向他们。
到了姜折面前,洛欣怡越走压力越大,秦景琛的气场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张密不通风的网络下,姜折被保护住。
而她则被压制住,每再多上前一步,就多一份压力,多一份被钳制得无法透气的窒息。
终于走到更近的位置,洛欣怡主动道歉:“姜小姐对不起,我刚才也是情急才占了你的车道,对不起。”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自己,但是却还是不得不先道歉。
姜折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梁田跟过来,生气说道:“那你的氮气动力装置是怎么回事?”
洛欣怡脸色更白,使用作弊装置,确实一时快意,但是全场哪一位不是专业的行家里手,一看就知道?
如果她没有搞小动作企图伤害别人,哪怕作弊赢了姜折,一切倒也好说。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无颜面对。
“对不起梁田,景琛……”洛欣怡垂着眼眸。
姜折已经脱下厚重的机车服,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白t恤,身形单薄,显得越发的高挑瘦削。
秦景琛看了她一眼,从秦海手中接过自己的外套,披在姜折的肩膀上。
两人全程不仅没有听洛欣怡说话,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洛欣怡既疼痛,更委屈。
但是她不敢心存意见,刚才的嚣张也荡然无存。
血液在下巴上已经凝聚,疼痛得麻木了,但是秦景琛不开口,没有医生过来,也没有人打急救电话。
“秦爷,洛家来人了。洛常德过来了。”
秦河过来汇报。
洛常德是洛欣怡的父亲。
他们本在京城,但是在锦城也有财势,最近洛欣怡常来锦城,知道秦景琛也常往返于这边,洛常德最近也逗留于锦城。
“怎么,洛常德也想来玩玩儿?”秦景琛声音不急不缓,唇角上甚至勾起了一丝笑容。
但是这笑容,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洛欣怡是刚才一落车就给父亲打了电话,就是知道今天这事情,会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