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城市上是皎洁的月夜。
此时不同于不夜城,这里的城市大多都已经安歇下来。
万籁俱寂一片祥和。
沙滩上,海洋的水在摇曳,而与之对应的。
在这沙滩之上的半空,两道光影正浮空的远眺着海洋。
光影中有一老者,而老者身旁则是一名背身六翼的年轻天使。
光翼的六翼天使身高约七百腕尺,也即是三百米出头。
而老者更甚,在光影中其身高已经超过五百米。
如此庞大的存在,又存在于无数圣光之中,她们本该被人发觉,但现实却是无人能够认知到她们的存在。
两者相位而立,天使手持烈焰之剑好似在闭目养神,而老者则平静的远眺一切。
在这沉默与宁静之中,忽然光影的老者开口。
“囚神之地的地界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
天使缓缓睁眼,目光不含任何感情的道:“十二亿八千年,对应外界宇宙约三万八千年。”
老者闻言点头:“看来的确到时候了。”
“我们于各主的庇佑下来到此处,观测与驻足,终究还是预见了旧印的衰退,而大宇宙的意志显然也在衰退。”
“可以预见,外界的宇宙已经处于某个临界点。”
六翼的天使不含情感,只是抬头望向海潮上空的月亮,随后道:
“天演末世录已经临近,是毁灭也是新生。”
“吾主雅威,早已为我指引一切,只待这方囚禁之地的大门在烈焰中出现,那时便也是我等回归各自主神身旁之时。”
“我们的目的既是观测日轮,也是守护,这是伟大古神们与日轮的契约。”
“这个星球的锁也是时候解开了。”
老者闻言侧头看了一眼天使,随后包含深意一笑。
“是否到开锁的时候,还待确认。”
“不过,为这个世界的新生奏响末日之歌之前或许也该稍微活动一下了。”
“看,那应许之神正迎着海浪而来。”
老者话音落下,那一刻就在这静谧的夜色下,远方的海天正狂涌着高达数百米之高的海浪而来。
那海浪如同山峦,如同城墙延绵整个海平面近百海里。
那滚滚的海涛翻涌着就好似想要彻底倾覆人类沿海的所有城市一般。
如同山峦的海浪袭来之时,一切都静谧无声,然而沿着人类的城市,沿着海岸线,一道庞大的光墙已经出现。
这圣光的墙壁犹如从星海之外蔓延而下,隔绝一切,也控制一切。
翻涌的海浪终于还是撞在了这恐怖的光墙之上。
伴随着恐怖的轰鸣与海水的炸裂,那比起人类城市还要远远高出的海水便被彻底止住。
而也就是此时,从深海之下,一个身高约百米的章鱼人踏着海水的触手已然悬空而起,而在她的身后是万千浮在海面的鱼头人。
这些鱼头人眼神凶狠的望着天上的圣光,她们无脑无智一般的呱噪着,有的甚至已经举着鱼叉向着天上扔去。
不过伴随一道恐怖切诡异的声波传递而出,下一刻所有鱼头人全部都安静下来。
此刻,迎着天上那两道圣光的身影,克希拉眼神充满犹豫。
但犹豫过后便是坚定,她已经踏浪接近两者。
不过此时,天使却无情的开口。
“陆地为我守门者的领域,邪神禁止踏足,归去吧!”
火焰的长剑已经闪耀,那六翼的天使更是踏出一步俯瞰向克希拉。
迎着那冷漠的天使目光,克希拉在紧张。
但紧张之余她也大胆开口:
“守门者,我知道你们任务,我来这里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告诉我,请告诉我,秩序的主宰是否也进入了这个世界?我想要了解真相。”
克希拉心情无比忐忑,语气甚至出现一丝哀求。
克苏鲁一系的确突破了古老者一族的封锁占据了海洋,但没了古老者,却多出了“伪神”的监察者。
1与343是人类一族崛起的护持者,同时也是这个时代暗中分割大地与海洋界限的真正主导者。
深潜者可以潜入陆地,甚至陆地也可以有邪神信徒,但邪神永远不可能踏足陆地。
这颗星球的所有规则都为1与343所拥有,她们拥有的力量在这颗星球象征着真正的无解。
但这两位虽然分割了大地与海洋,但对于克苏鲁一系封印之神很少出手。
上一次出手还是在古老者覆灭之后克苏鲁妄图统治这颗星球,妄图尽快突破封印。
但很遗憾,也是在那时,克苏鲁被这两位杀死过一次。
连带着克苏鲁的几名子嗣也被杀死过。
人类不知道的是,哪怕克苏鲁被杀死,她们其实也是会重新复苏在这颗星球的。
因为古神的封印不但封印的是克苏鲁的神体,同样也封印着克苏鲁她们的灵性。
所以,克苏鲁在蓝星历史的数亿年前就已经死亡过一次,而且恢复速度也大打折扣过一次。
但无论1与343如何阻止克苏鲁的复苏,目前也已经快到极限。
所谓343是其一,这方天地的法则在减弱是其二。
她们的任务其实也就是观测与延缓克苏鲁的复苏罢了,真正为的其实还是保证333的复苏过程不被克苏鲁所伤害。
这是古神在保证下为了交好康桥的一个后续手段而已。
而如今,其实她们早已可以放开一切。
不过,毕竟存在于这个世界很久,又因为古神与旧日之神本有的一些对立因素,她们作为古神的下属,从神亦或者算是神格神明能有辖制旧日之神的一天,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宣扬正神威严的时刻。
天使漠然的看着克希拉不为所动。
她手持烈焰之剑,一剑划下,下一刻在克希拉的注视中,大海被一分为二,甚至附近的海水都被煮沸。
刚刚那些还在海里叫嚣的鱼头人更是直接死了一片。
“退去。”
这是天使的第二次警告。
克希拉生性胆小,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退怯。
她目光执拗,难得的大胆了一回。
她看向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