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冲到陈安身前,脸上写满焦急。
“嗯?”
陈安有些诧异的回头:“怎么了?”
“有什么大事发生?”
“前几日时间,朝内宋公带领百官,公然弹劾,说你养寇自重,邀买人心,企图谋反。”
刘初焦急开口:“说不定朝廷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知道了。”
陈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脸色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
这种表现,倒是直接让刘初一愣。
大哥,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有人说你要谋反啊!
“怕什么。”
陈安有些无语的望着刘初:“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我要造反么?”
“我要觉得长安你要谋反,就不会过来劝说了。”
刘初苦口婆心的说道:“但我觉得你没造反没用啊,关键是别人怎么觉得啊!”
“好吧。”
陈安叹口气:“就算最坏的结果出现了,陛下真觉得我要造反,他难不成会派人过来把我杀了?”
刘初下意识摇头。
这倒是不至于。
不管怎么说,陈安都没真的谋反,就是单单看在之前的情分上,程正都不可能将陈安怎么样。
在身份上,陈安还是当朝驸马,四公主之夫婿呢。
况且陈安是罡气啊。
想要杀这么一个罡气,至少给派两个以上的罡气高手同时出手才有可能吧。
程正除非脑子被铁砸了才会这么做。
就算最坏的结果出现,陈安也顶多只是被一撸到底,成为白身罢了。
“既然不可能把我杀了,那我怕什么?”
陈安有些无语的开口:“大不了把我一撸到底,贬为白身,让我回陈国公府修养罢了,还能怎么样?”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如果是别人,还会怕这怕那,患得患失。
但陈安怕什么?
他本来就不想在这位置上干啊,只是程正强行拉壮丁,硬生生把他拉过来了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这一战他赢了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一些赏赐,反倒输了倒是麻烦一堆。
如果能走的话,陈安早就想走了。
“可是......没必要啊。”
刘初还想继续劝说:“我已经得到消息,泰王的大军已经撤离,不少地方都已经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追击,必然可以有一批丰厚战果,陛下那边自然也就能满意了。”
“丰厚战果?”
陈安望着他:“城池?一些易攻难守的地方,你守的住么?”
“田地?百姓多半都被裹挟走了,没有人你拿什么去种?”
“追击?足足四十万人呢,万一有几个脑子不正常或是立功心切的跑的快了,中了埋伏,损失惨重怎么办?”
“怎么会呢。”
刘初努力劝说:“敌军狼狈撤离,数年间散落各处,想来早已经军心涣散,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你说的很有道理。”
出乎刘初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陈安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没等刘初感到惊喜,以为陈安终于回心转意,一枚令牌就直接丢了过来。
那是一枚金色的令牌,上面有复杂的纹理,看上去格外精致,让人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凡物。
然而,看着这枚令牌,刘初却险些吓的一哆嗦。
因为这是专属于主帅的令牌,也是号令全军的凭证。
“长安,你干什么?”
刘初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如你所见。”
陈安望了他一眼,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从今天起,你就是代主帅了。”
“代主帅?”
刘初顿时一愣:“那长安你呢?”
“当然是回去了。uu看书”
陈安随口道:“就现在这个局面,你不会以为我还待的下去吧?”
“正好,这主帅我早就不想干了,现在走了正好。”
“新的主帅来之前,你就以我的名义,按照我之前所作的那样继续守着就行了。”
话音落下,还没等刘初反应过来,陈安直接走出营帐,就这么离开了。
刘初立刻冲了出去,却发现怎么也没法找到陈安的影子。
这是当然的了。
陈安可是罡气,在一心想跑的情况下,还能被他一个普通人抓住?
不存在的。
刘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种境地。
陈安宁愿离开,也不愿意主动出击。
这事当真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恐怕就算是泰王与刘升两人知道了,怕是都要目瞪口呆。
按照他们的逻辑,面对这种情况,陈安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主动出击,急于求成,以证明自己清白么。
你这直接跑路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