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天,窗子一关,把窗帘子拉上,再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
颜夏先眯了一觉,到了半夜,柳从义果然来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拔步床上,柳从义抓着颜夏的手,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低的笑声透着愉悦。
“该说故事了。”颜夏在柳从义的手心挠了两下。
柳从义紧紧握住白嫩细致的小手,缓缓道:“他的身份做得很实在,从小婴儿开始,都有邻居做证,从身份上查,没什么问题,她住的那个村子,也只是个普通的村子,往上查三代,都有据可查。”
“启蒙的老师是个秀才,我查过,他的学问一般,他教的学生,三十年内只考出了两个秀才,还包括这位探花郎,五岁时,他的母亲故去了,父亲却没有再娶,只带着这一个儿子生活,一个农家子可却在考秀才时花了五十两银子找人联名做保,这五十两可不是他那个家庭里能拿出来的。”柳从义哼笑道:“反正查出来呢,表面上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往细里查,却处处都是问题。”
“他那个父亲,是本地人?还在吗?”颜夏问。
“是本地人,族人不少,但与他关系都不好,这是个很独的人!”柳从义继续道:“在姓付的考中举人的时候,他父亲病逝了,然后姓付的就搬到了府城,还花了一百多两,买了个精致的小院子,但在上京赶考的时候,把那个院子卖了。”
“我查到姓付的身边一直就没断了人,他没买过下人,可只邻居看到负责采买的就不下于三人,还有进进出出的,陌生面孔也不少,姓付的到是常常出门与书院的同窗一起读书会友,他人缘很好……”柳从义冷哼一声,“但我还是抓到了他的小尾巴!”
“你打掉了她的一个据点!”颜夏笑得很狡黠。
柳从义愣了一下,“你竟然知道了?!”表情竟然带着些委屈和控诉。
颜夏反手握住柳从义的大手,夸赞道:“你做得超级棒!太厉害了!”柳从义又笑了开来,带着些自得,“其实我还揪住了一根线,但没动!”“对,暂时不动,等都查清楚了,就连窝端了!”颜夏非常认同的道。
柳从义抓着颜夏的手又沉默下来。
“怎么了?”
“他还得当着驸马……”十分的怨念!
颜夏低声呵呵的笑,“你还有一点没查明白,继续加油哦!”
柳从义疑惑的抬眼,见颜夏笑得开心,他便抬起手,去摸她的脸,她倒是也没躲,只是冲着他笑。
谁知下一秒,柳从义突然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一闪身便到了窗前,然后开窗跳了出去,一溜烟的不见人了。
颜夏:“……”什么毛病?!
接下来,好几天都没见人。
颜夏也是无奈,这个世界的爱人很不正常,算了,反正他总会来的。
倒是付甘楚,一直等着的‘噩耗’并没有到来,她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女主就是女主,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还胖了几斤,总算是有点人模样了。
随着第一场雪的落下,颜夏暖棚里的小苗苗也长高了不少,小白菜甚至可以摘来吃了。
就是吧,雪来得太早,今年想盖房是盖不上了。
幸好,颜夏在屋子里加了个壁炉,想来冬天不至于太冷。
再见到柳从义的时候,是在宫里,皇帝因为水泥赏赐了太子,自然也不会忘了她。
颜夏在勤政殿门口盯着柳从义看了好半晌,他装作柳西章的样子给她施了礼,随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再看她一眼。
颜夏看了一会儿,便笑着走进了大殿中。
柳从义却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他回头瞄了瞄,心虚了一瞬,飞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