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湫每天上班回来的时间都很晚,所以只能吃些剩菜剩饭。
但今天打开冰箱,空荡荡的,连剩菜剩饭都没有。
“没有,要吃自己做去。”保姆张嫂翘着二郎腿,斜睨了她一眼。
“自己没手没脚,不会做吗?”她的儿媳妇陈兰敷着面膜,在一旁帮腔。
仿佛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张嫂,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林湫深吸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但拎包的指节捏得泛白,清丽娇殊的脸上也跃起一抹恼怒。
“那你向老夫人他们告状去啊!”张嫂有恃无恐。
“哎呦,妈,瞧你说的,她恐怕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去!”陈兰一脸鄙夷地看了眼林湫。
“呸,冲喜失败的废物,吃沈家住沈家的,没把你扫地出门就不错了!连累老婆子我也搬到这破公寓,伺候你跟一个活死人的吃喝拉撒睡!”
张嫂骂骂咧咧,噗地朝林湫吐了口瓜子壳
“活寡妇!活寡妇!”只有几岁大的小孙子有样学样冲林湫吐口水。
张嫂和陈兰哈哈大笑。
林湫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两年前,沈家二少沈钧延出车祸性命垂危。
算命道长说找八字相符的女人冲喜。
林湫是沈老爷子资助的一批孤儿,八字刚好相符,为报恩,答应嫁给沈钧延冲喜。
然而冲喜失败,沈钧延成了植物人。
沈老爷子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就去了。
偌大的家业落进了沈家大少沈擎山手里。
沈老夫人更是对沈钧延芥蒂已久,发话把沈钧延送出去静养。
实际上就是赶出沈家。
又派了家里的保姆张嫂过来,美其名曰照顾生活起居,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监视。
这一切说来复杂。
当初沈老爷子为了夺权,迎娶沈钧延的母亲,但结婚十几年才怀上沈钧延。
沈老爷子的情人,也就是沈擎山的母亲,如今的沈老夫人,带着十五岁的沈擎山上门挑衅,气得沈母血崩去世,造就了今天这幅局面。
林湫知道张嫂敢如此嚣张,都是沈老夫人授意。
她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只会被张嫂变本加厉的还回来。
久而久之,她都忍了下来。
何况工作了一天,她身心俱疲。
林湫随便煮了点面应付了晚饭,回到卧室。
打开灯,昏暗的房间骤然亮起。
本就狭小的次卧,被一米八的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但收拾的很干净。
床上正平躺着的一个男人,五官深邃,冷峻不凡。
可惜他的双眸紧闭,像睡着了一样。
林湫熟稔地走过去,帮他翻身,活动四肢。
因为植物人常年躺着不能动,会造成肌肉萎缩。
所以这是两年以来她每天下班回来后的另一项工作。
“今天都挺好的,学生家长把这周的课时费都结给我了,马上就要深秋了,我准备买几件厚点的衣服,放心,会有你的份……”她捏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碎碎念着,男人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脸上冰冷的表情融化了许多。
不知不觉,沈钧延成为了她在生活的重压和无依无靠的处境里,唯一能放松下来的港湾。
之后,她又端来温水,替沈钧延擦拭身体。
虽然长期卧床,但男人的身材不似其他病人单薄,还能看见一些肌肉轮廓。
刚嫁给他,光是看到男人硬实的腹部,林湫的还会不自在躲避。
现在她已经完全克制了内心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