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视频里出现过的人可能跟袁耀不是完全信息互通的合作关系。如果交接是商量好的事情,事故又事出突然,袁耀一定会想方设法转告这件事——但我们知道袁耀逃逸后手机经过检查,没有任何通话记录。而作为事故的当事人,他又是当时的焦点,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手机通讯以外的方式通报这种异常情况。”
回到三队的梁安进门就听见陆遥言之凿凿、激情澎湃地讲解着自己的推断路径。这家伙的精神气实在是过剩的可以,间接导致刚emo了几分钟的梁安以相当快的速度适应了常态。
甚至还有点头皮发麻。
因为陆遥这家伙越讲越兴奋,甚至在三队唯一的木凳上铺了张报纸,直接一条腿踏上去来豪壮地发言。
搞得和什么激昂壮烈的战前宣言一样……属实是实习期过完安顿良久便将领地纳入囊中,只能说社交恐怖分子的世界实在是颇为精彩,自认还算外向的梁队也只能心悦诚服。
“但这种突发状况完全没有沟通并不合理,也就是说要让共犯不在现场的情况下达成联系还有一种可能性:袁耀途中丢弃了通讯工具,或者直接把通讯工具交给了共犯处理。显然,他清楚自己做的事不合法,所以才会主动抹去必要沟通的存在。”
陆遥现在在物理上居高临下、语速飞快,脸侧和额头甚至都有些泛红,大抵就是因为正好说到了兴头上尤其兴奋,血液流速都被加快了不少。
“而我们如果从黑衣人角度看,如果袁耀不知道自己搬运的是尸体,要想截住发生车祸后的袁耀有两种做法,一是尽可能瞒下事实弄走尸体,二是把成为焦点的袁耀当场抛弃。”
“袁耀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的情况下,前两者都情有可原,可那人选了第三种,将准备的尸块精神概念上‘糊他一脸’,让袁耀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这其实也是意外——如果袁耀精神正常早说出搬运了尸体,那么黑衣人暴露的可能性会直线上升!”
刘澈就坐在她对面,背靠着桌子侧头看过来,“这个人早就准备要用尸体告诉袁耀事实,或许是为了警告他不要流露消息避免成为共犯,这是我们一开始的推断。但有了车祸的意外,告诉他事实反而会造成风险。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封口而是原计划目标的一部分——犯人单纯是为了吓唬袁耀不惜冒着风险,也预设了袁耀告密的前提,而不是警告他?”
“没错没错!”陆遥从椅子上蹦下来,还不忘把垫脚的报纸收起来叠放整齐,属实是邵梓教出来的文明礼貌好徒弟,“既然这样,我们的犯人恐怕对袁耀怀有不同寻常的仇恨。其实我觉得以尸体发现现场那种态度,对受害人也是一种仇恨的方向?”
莫云晚幽幽道,“抛尸犯加上杀人的嫌疑人和受害者有仇……陆遥,你这小结论还真是‘新鲜’得很。”
这个糟心家伙不知道尸检报告写完了没有,刚走一会儿又偶尔出没,有事没事就要怼几句,似乎打定了主意想要实时监督陆遥的工作状态。
“有人同时仇恨一個家族的少爷不是很正常一事儿?”陆遥一拍手,“虽然还没来得及走访,但我也查过,怎么也轮不到袁耀继承家产,明面上他还真没什么杀袁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