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英灵殿一路流到了校门口，仿佛是为这段路披上了一层红毯。

弗罗斯特站在红毯的尽头，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渍，那不是他的，而是其他人的。

一阵风吹来，他眼睛抽搐了一下，随风疯狂的咳嗽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那刺鼻的血腥味引起的还是看到了校园四周那副惨状而感到不适。

弗罗斯特缓缓地蹲到地上，咳得干呕了出来。

他眼中充满了茫然，他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按他的想法，事情的发展完全不该是这样啊。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自己带出来的精英全都死完了？

现在整个场上就剩下了三个加图索的人，除了弗罗斯特以外，还有秘书帕西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德鲁。

路明非浑身上下滴血未沾，可是这些血液全是因为他而造成的。

但是那些人是要来杀他的，路明非只是做出了反击而已，猎杀者就要做好被猎杀的准备。

路明非缓缓走到弗罗斯特的面前，看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这个老人，他眼中没有半分同情。

但凡今日是换个人，那不是就成了加图索家族的手下亡魂了？天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无辜的性命。

“你简直是一个魔鬼，”弗罗斯特抬起头仰望着路明非的那双平淡的眼睛，即使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路明非说道，他内心很清楚，加图索的强势是仪仗他家族那强大的力量，但是一当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出现，他们会变得坐立难安，这次来审判路明非便是个例子。

弗罗斯特跪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苦涩的说，“确实是因为我啊，不过路明非，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

“此时因我而起，那就因我结束吧，希望你不要牵连到加图索家族中的其他人。”弗罗斯特哀求道，他知道今日自己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了，但是也不能让加图索整个家族都遭受这个灾难，不然他就彻底成为了加图索史上的罪人了。

“可以。”路明非点了点头，这次本来就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要不是加图索家做得太过分，路明非才懒得搭理他们。

弗罗斯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等等，明非，能让我跟他说句话么？”昂热踩着血走了过来。

路明非点了点头，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了昂热。

“怎么，昂热，你是赶来嘲笑我的么？”弗罗斯特睁开了眼睛，自嘲一笑。

“唉，我的老朋友，我之前已经尽力劝过你了。”昂热从盒里掏出一根雪茄递给弗罗斯特。“执着于权力的人终究会被他反噬，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路明非他到底是什么人，”弗罗斯特推开昂热的手，他急切的想知道路明非的真实身份，他刚刚所表现出的力量简直让弗罗斯特感到绝望，即使是让他去面对龙王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昂热耸了耸肩。

弗罗斯特低下了头，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昂热转身看向路明非，“我说完了，你要杀了他么？”

“他是这一系列事情的源头，其他人可以走，他不行。”路明非冷冷地说。

昂热有些无语，他撇了撇周围一圈，除了瘫在一旁的帕西和昏迷中的安德鲁，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全都是一堆碎肉。

就在这时，弗罗斯特忽然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揣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