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严生立和李负浪都很清楚,只不过两个人都在赌罢了。
现在李负浪落入了下风,只好厚着脸皮求饶。
严生立表面看着是占上风,其实两人都清楚,现在两人的情况是谁也弄不死谁。
李负浪、严生立两人斗了那么多年,都有各自的底牌。
严生立一方面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另一方面郑墨的木活字印刷术虽然给青联书斋续了一波命,但还没有到最佳时机,严生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所以当面对李负浪的求和时,严生立自然欣喜若狂。
两只老狐狸吃吃喝喝打着太极,聊到很晚才散。
等二人相继离开,原本笑呵呵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不约而同的骂道:“呸!老狐狸!”
对于这些,郑墨还不知道。
上午郑墨和卓其华瞎玩了一上午,下午郑墨也没闲着,去看了看口红店的账本个戏园子的账本。
看着厚厚一踏账本,郑墨对账对到后半夜才歇下………
夜已深,送奏折的官吏骑马急行狂奔到驿站,草草吃点东西就倒头睡下。
这奏折是郑承德以个人名义写的,一来是为了能赶快送到皇帝手里,二来是为了能送到皇帝手里,不至于被内庭的官员把功劳给抢走。
约莫差役再赶个三日,便能把奏折送到。
同样,远在天涯的安宏义也刚刚歇下,舟车劳顿,一路疲于奔波,安宏义满心疲惫。
明明身体很累,可怎么也睡不着。
“唉!”
“我这寒门子弟,能有一天去参与殿试,也是我福大………寒窗苦读十几载,就看后面的殿试了!”
…………
郑墨早起用完早膳没多久,严生立就上门了。
严生立也没什么正事,只是给郑墨详细的讲了讲昨晚他赴鸿门宴的事。
严生立没有向之前一样敷衍郑墨,而是认认真真的跟郑墨分析现状,不管是李负浪,还是钱塘书斋的行情,严生立的都讲的明明白白。
郑墨听了半天,咂摸出味了,严生立这是在有意提点自己,所以才给自己讲那么多。
郑墨不由得听的更认真了。
这一场聊天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一问一答,在严生立有心的指点下,郑墨不仅对这两个老狐狸之间的斗法有了清晰的认知,也明白为什么王氏说自己太年轻了。
不要低估人的下限,也不要高估人的上限,这是郑墨新悟出来的道理。
郑墨很庆幸严生立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要是严生立真是一个没心肝的坏人,郑墨也许早就被吃绝户了。
一想到这,郑墨有些不寒而栗,这一刻的郑墨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穿越后的人生不是游戏,这些也不是设定好的npc,自己可以依靠现代先进的知识俯视古人,却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
严生立走后,郑墨坐在院子里沉默了许多,成人世界那些肮脏污浊的一面,被严生立亲自揭下来给郑墨看。
那一刻的郑墨内心无比复杂,有不堪、有迷茫、有憧憬、有失落………那一刻,郑墨知道自己长大了。
离郑墨不远距离的卓其华,则在陪着卓海成。
卓海成练书法,卓其华就在一旁磨墨,二人享受着许久没有的父子时光,平平淡淡的温情,让最近有些愁苦的卓海成宽慰不少,脸上也有了笑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李家,则是另一种热闹。
与其是是热闹,倒不如说是鸡飞狗跳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