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还没有说话,卢绾先不快的说道:“樊哙,你怎么跟大王说话呢?应该叫大王,怎么能叫兄长?”
樊哙:“……”
他一脸鄙夷的看着卢绾。
刘季微微一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无妨。”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依然很赞许的看了卢绾一眼。
卢绾一脸谦卑。
刘季接着说道:“虽然我不会,但是那些野人不知道啊。接下来几天,我要你们散播谣言,告诉那些野人,我会这种手段。”
众人都哦了一声。
于是,谣言开始了。
很难想象,两伙语言不通的个人,居然开始传播起谣言来了。
这些谣言很快传遍了野人部落,并且越穿越离谱。
在野人那里的版本,变成了刘季的母亲,名字叫做刘媪。
有一天刘媪正在烧火,忽然间火苗蹿到了她的腹中。
然后,刘媪就有了身孕。
怀胎三年,生下来了刘季。
刘季从出生开始,就有异象,可以操纵火焰。
除了操纵火焰之外,刘季还有一种蛊术,可以种在人身上,平时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吃饭睡觉,很普通。
但是一旦有了不恭敬的心思,立刻就要痛苦不已。
否则的话,刘季带着人在丛林之中转战了这么多天,怎么没有人掉队逃跑?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忠心耿耿的跟着他?
而这种蛊术,只要被刘季看一眼,就会被种上。而这里的野人,十之八九都已经被种了蛊毒。
至于在场的野人,全都中招了。他们根本不可能逃脱了。
听到消息的野人个个震惊不已。
但是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
时间不长,进行验证的机会来了。
刘季宴请群臣。
这些所谓的群臣,有跟着刘季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也有野人部落的首领。
刘季看着这些人,微笑着说道:“诸位都是我的亲随。”
众人唯唯诺诺。
刘季接着说道:“本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爱憎分明。”
“凡是我的人,我都会爱护有加,凡是我的敌人,我都会斩尽杀绝,你们明白吗?”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明白,明白。”
那几个野人首领,最是紧张,他们点头说道:“我们明白,全都明白。”
刘季嗯了一声,然后向众人说道:“来,我们满饮此杯。”
这酒是用当地的粮食酿造而成的,很难喝,但是总比没有好,于是所有人都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刘季哈哈大笑,招待群臣吃饭。
正吃到一半的时候,樊哙忽然猛地掀翻了桌子。
野人首领吓得一哆嗦,以为这个莽汉要杀人了。
谁知道樊哙倒在地上,翻翻滚滚,跪在了刘季面前。
他磕头如捣蒜,一脸痛苦的说道:“大王,大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都一脸惊诧。
尤其是那些野人首领,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季微微一笑,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对樊哙说道:“你错在哪里了?”
樊哙说道:“我看上了大王的宝刀,刚才想要有一种偷走的贪念。没想到这念头一动,我身上就像是有几万把刀子在割一样,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季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本王宽以待人,不会苛责你的。只要你不动歪心思,蛊毒不会将你怎么样。”
樊哙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多谢大王。”
刘季一脸淡然。
而那些野人都震惊了:原来蛊毒这么厉害吗?原来真的有蛊毒吗?
过了一会,樊哙一脸惊奇的站了起来。
刘季微笑着问道:“如何?”
樊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惊讶的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刘季微微一笑,说道:“现在是不是对本王忠心耿耿了?”
樊哙使劲点了点头。
刘季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宝刀赠英雄,就将这把刀给你又何妨?”
随后,刘季把刀递给樊哙了。
樊哙一脸郑重的将刀接过来了。
这是一把锈迹斑斑,破破烂的柴刀。
那些野人看到这把柴刀之后,全都震惊了。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就是传说中的铁刀。天呐。真是太神奇了……”
宴会很快结束了。
这些首领三三两两的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野人首领说道:“那个樊哙,好像是大王的人。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樊哙忽然倒在地上,像是一场戏?”
众人都愣了一下,说道:“你们觉得,他们是在做戏吗?”
这人说道:“未必不是啊。”
其他人说道:“我们现在就在暗中诋毁大王,好像……也没有什么事。”
其他人说道:“就是,好像也没有事。”
结果他们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捂着肚子说道:“不好了,我腹中绞痛。”
随后,这人跳到草丛里面,蹲在那里一脸痛苦。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这一天,这些野人首领足足排了十几次。
他们怕了,他们真的怕了。
然后,他们开始祈祷:“火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的祈祷越来越虔诚,等到天亮的时候,那股猛烈地泄意终于停下来了。
这些人松了口气,双腿发软的想回走。
“火王,不可以得罪啊。”这变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然后,这些人又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其他野人。
现在野人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毕竟……太可怕了。
于是,所有人都臣服于刘季。
而刘季在这里,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刘季开始享受起草头天子的快了,而万里之遥的咸阳城,围绕着羊尾的风波还没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