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带上来了。
嬴政问道:“你是哪一县的县令?”
县令说道:“臣乃古贤县令赵嗣。”
嬴政点了点头:“古贤县,你不奉诏入京,所谓何事?”
县令拱了拱手,认真的说道:“因为关于古麦村的事,臣调查出来了一些问题,不敢不告知陛下。”
嬴政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是什么事?”
县令说道:“臣发现,古麦村的村民,被人给骗了。”
这时候,朝中的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忐忑不安的等着县令给出一个结果。
县令对嬴政说道:“臣发现,有人假扮天子使者。”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假扮天子使者?这和假传圣旨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朝臣们一时间甚至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样的刑罚来处理这种情况。
嬴政对县令说道:“有人假扮天子使者?是何人假扮天子使者?”
县令说道:“臣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臣知道,那人是朝中某位大人的亲信。”
施邬顿时打了个寒战,心想:难道此人真的发现了?不会吧,他是怎么发现的?没有可能啊。
嬴政一脸淡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假扮天子使者?你又怎么知道,这人是朝中大臣的人?”
县令说道:“因为那假使者对朝中的事情似乎颇为熟悉,说的头头是道。骗过了臣县衙中的巡捕。”
“臣认为,这些使者定然是朝中大臣的下属,否则的话,不可能对朝政如此熟悉。”
嬴政问道:“那么你又怎么认定,这些使者是假的呢?”
县令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款绢布,说道:“这是假使者提供的所谓朝廷政令,臣认为。破绽百出。”
小宦官把那块绢布接了过来,捧着递给了嬴政。
嬴政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丢到了地上:“好大的胆子。”
县令低着头不说话。
嬴政看着朝中大臣,淡淡的说道:“是你们做的吗?”
那些朝臣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其中施邬在心中瑟瑟发抖。
他正在一个劲的思考,思考自己有没有留下破绽,会不会让人给查出来。
甚至他开始向后路,万一被查出来之后,应该怎么办。
是逃跑,还是……
施邬横了横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不能怕,不能犹豫。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证明了谪仙在动摇大秦根基,那就万事大吉了。
施邬横心之后,就变得坚强多了。
他学着周围朝臣的样子,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那个所谓的朝臣。
嬴政看着下面的朝臣,呵呵冷笑了一声,对身边的小宦官吩咐了两句。
小宦官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天子下令要查一个人,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所以嬴政并不担心。
嬴政淡淡的问县令:“那些假使者,在你的县内做了什么?”
县令说道:“他们抓了古麦村的村民,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恐吓,不许他们说实话,甚至让他们诬陷谪仙。”
嬴政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槐谷子的办法,百姓们是很拥护的了?”
县令说道:“是。”
嬴政又说道:“如此说来,古麦村村民的话,其实都是假的了?”
县令点了点头,说道:“是。”
这时候,施邬忍不住了。
他站出来,对县令说道:“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假使者,未必真的存在呢?”
县令愣了一下,对施邬说道:“这位大人,你为何要这么说?认证物证,清清楚楚,那假使者怎么可能不在?”
施邬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个合理的推测。假如,我们说假如啊。假如百姓对谪仙的办法不满,尤其是古麦村的村民,对谪仙的办法尤其不满。”
“忽然有一天,出现了几位使者,可以带着他们去朝中诉苦。于是这些百姓兴奋地来了。”
“可是谪仙听到了风声,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县令,让这县令伪造了一份漏洞百出的政令,然后诬陷陛下的使者是假的。”
“如果使者都是假的,那么这些百姓的口供自然也就是假的了。自然也就做不得数了。”
“那么谪仙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诸位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朝臣们听了之后,有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谪仙做事向来没有章法,随心所欲,任意妄为,这确实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李水有点无奈的说道:“诸位,你们可以质疑我的性格,但是不能质疑我的人品。”
“我骗过人吗?我撒过谎吗?我哪一句说的不是真的?如果诸位觉得我撒过谎,骗过人,请你们指出来,让我听听。”
朝臣:“……”
他们都沉默了。
好像还真的没有这种事啊。
施邬说道:“以前谪仙确实没有撒过谎,但是不代表现在不撒谎。我觉得谪仙骗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现在是生死较量,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忽略。”
朝臣们都点了点头,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李信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人:一群墙头草啊。
嬴政对县令说道:“关于那些假使者的身份,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县令想了想,说道:“那假使者曾经拿出来了一块玉佩,想要证明身份。我那几个巡捕,还记得玉佩的样子,我让他们画下来了。”
于是,县令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枚玉佩。
朝臣们凑过去看了看,议论纷纷。
嬴政淡淡的说道:“诸卿,你们见过这枚玉佩吗?”
朝臣们说道:“面熟,有点面熟,好像在不久前见过,但是具体在哪见过,又有些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