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对方会找上门来,原来……自己的经历是一件利器,可以让他们报仇。
既然如此,这利器就应该卖个好价钱了。
刘季幽幽的说道:“我的事情,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你们打算给我多少钱呢?”
伙计笑了笑,显然是有备而来:“明日报纸的所有收益,都归兄台所有。”
刘季顿时眼前一亮。
报纸这东西,他是见识过的。虽然卖的便宜,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旁边的卢绾又加了一句:“我们要吃宴席,要去谪仙楼吃。”
伙计有点无奈,心想:这几个乡下来的穷鬼,还知道去谪仙楼吃?
他干咳了一声:“我这便回去问问我家主人。”
伙计走了,刘季对樊哙说:“你再去煮一碗泻药来。马上就要吃宴席了,我担心药量不够,不能及时排出来。”
樊哙哦了一声。
一刻钟后,刘季渐渐地有感觉了。
他正要去方便,那伙计忽然来了,对刘季说道:“我家主人已经在谪仙楼等候诸位了。”
刘季说:“你稍等片刻,我去一趟茅厕。”
伙计:“???”
他有些不快的说道:“诸位,你们可抓点紧,咸阳日报背后的人,可都是朝中的大臣,当世儒者,陛下面前的博士,是你们万万得罪不起的。这些大人可都在谪仙楼等你们呢。切莫让他们等的太久了。”
刘季应了一声:“我知道。”
随后,他就冲到了茅厕里面。
很快,刘季捂着肚子出来了。
他不能不出来,因为卢绾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叫门。
卢绾刚刚进去,立刻有另外一个小兄弟叫门。
咸阳日报的伙计都看傻了:这些楚人什么毛病?如厕也要扎堆吗?
好容易所有人都上了一遍,刘季第二波却又来了,于是又冲了进去。
紧随其后,卢绾也梅开二度。
伙计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啊。
好说歹说,他总算劝说的刘季一伙人,忍耐着向谪仙楼进发了。
伙计心中着急啊。那么多高官都在等着,结果刘季一伙人迟迟不到。这太不像话了。
刘季不出现,固然是他自己不懂事,但是那些大人,肯定也会觉得自己办事不利。
得快点啊,得再快点啊。
伙计心里着急,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刘季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艰难地说:“兄台,走慢一点,我们走得快了,就忍不住了。”
伙计:“……”
他已经在心中把刘季的先人问候了一个遍了。
本来这段路只需要一刻钟就能走完,但是刘季一伙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他们走的慢也就罢了,中途还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挨个借用了茅厕。
当然了,第一个人借用的时候,这院子的主人没有说什么。等到一群人都进去的时候,主人就开始收费了。
这钱,也是伙计拿的。
终于,谪仙楼已经到了。
伙计指着楼梯说:“随我来吧。”
刘季看着一级一级的楼梯,冷汗直冒:“在……在二楼啊?”
他叹了口气,夹着腿,小心翼翼的上去了。
还好,成功的遏制住了,没有失守。
伙计站在门外,心惊胆战的说道:“小人……小人将刘季请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叫进来吧。”
伙计应了一声,连忙招手刘季等人进去。
里面的朝臣很不开心。
他们上朝的时候虽然是配角,他们的儒家理论虽然不受皇帝重视,可是……那也是大臣啊,那也是刘季这种穷苦人不能仰望的存在啊。
可是今日自己居然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些可恶的楚人架子也太大了吧?
儒生中,为首的乃是吴敬。而咸阳日报,也是他主持发行起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把铁青的脸变成了笑脸。
大事要紧,大事要紧啊。
上次仙儒之辩,儒生丢人丢到家了。这次如果能拉拢刘季,或许还可以挽回点面子。
于是吴敬尽量和蔼的对刘季说道:“请入坐。”
刘季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吴敬微微一笑,说道:“刘兄远道而来,路上可辛苦啊?”
刘季说道:“辛苦,还挺辛苦的。”
吴敬又说道:“这一路上,可遇到什么磨难吗?”
刘季张了张嘴,想要回答,无奈腹中翻江倒海。
他站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大人恕罪,小人吃坏了肚子,要去方便一下。”
然后他跑下楼去了。
吴敬:“???”
要不是需要这人的经历敲打谪仙,吴敬早把这狗东西赶出去了。
一刻钟后,刘季回来了。
吴敬微笑着说道:“这一路上,可有什么见闻吗?”
刘季说道:“有,有不少。”
话音未落,他又站起来了。
吴敬彻底无语了。
他是儒生,凡事讲究个礼节。见到陌生人,开门见山,总显得有些冷漠了。
因此吴敬习惯先说一些废话,寒暄一番,彼此熟悉之后,再谈正事。
没想到……单单是寒暄的内容,就快用了小半个时辰了。
最后吴敬只能迅速的进入正题:“你和谪仙之间,究竟有什么抵牾?可以跟我说说吗?”
刘季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捂肚子。
吴敬无奈的看了身边的记者一眼:“你跟着他,他去哪里,你便去哪里,尽快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记者应了一声,带着纸笔,愁眉苦脸的跟着刘季进了茅厕。
他刚刚记录了一半而已,刘季的讲述声忽然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记者有点纳闷,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然后就惊慌失措的向外面喊:“不好了,不好了,刘季晕倒在茅厕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