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人见到了匈奴人。
那些匈奴人聚集在一间屋子里面,一脸的阴郁。
他们看见淳于越回来了,马上跳起来,大声说道:“淳于大人,大秦的百姓,都这样无法无天吗?我等不过打了几个人而已,他们竟然要杀我们?”
更有一人说道:“我等乃匈奴使臣,地位相当于大秦官员。若诸位大人被百姓追杀,该当如何处置?是不是应该杀了那些无知的人,好教他们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尊卑?”
李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淳于大人,你真是把这些匈奴人惯坏了。昨天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说出这种话来。”
淳于越叹了口气,对冒顿说道:“你随老夫来。”
淳于越把冒顿叫到了一间小屋当中,说道:“你们当真只是打了人吗?”
冒顿点了点头。
淳于越说道:“若只是打了人,就好说一些了。不过现在民怨沸腾,要杀了你们。起因,并不只是你们打人。而是秦人对匈奴积怨已久。片刻之后,你们要被送入宫中。入宫之后,你们要老老实实谢罪,不可再生事端。只要解释清楚了,是殴斗而已,陛下应该会赦免你们的罪过。”
“外面那两个,一个叫槐谷子,一个叫李信。你尤其要小心。”
冒顿一愣:“可是当初折辱沙提烈的李信?”
淳于越点了点头:“总之,这一次你不可做意气之争,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冒顿谨慎的点了点头。
随后,淳于越带着他回去了。
一路上冒顿都在思索:“沙提烈出使中原,为何如此顺利。轮到我了,怎么就如此艰难?上一次,沙提烈只是受到咸阳百姓的嘲笑而已。我为什么就被人殴打?”
“难道只因为我是落难而来,他是出使而来?不不不,这几日,好像有人在暗中引导这一切,在针对我们。”
想到这里,冒顿的身子就是一震:“莫非,是与沙提烈交好的人,故意如此?想要利用民意逼迫皇帝做出决定。扶持沙提烈,而不是扶持我?”
想到这里,冒顿有些后怕。他看了看前面的淳于越一眼,又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有这位淳于大人,有他的支持,或许皇帝会依然支持我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正堂了。
李信幽幽地说道:“陛下要我们抓了匈奴人入宫。姐丈,你不会阻拦吧?”
淳于越说道:“我自然不会阻拦。不过,最好不要用绳子。方才在外面,我看见有夷、越部族的使者在围观。不要让他们有兔死狐悲之感。”
李信说道:“不用绳子便不用绳子。反正他们也逃不掉。”
随后,李信和李水,带着一队士兵,押着匈奴人出来了。
他们虽然没有用绳子,但是匈奴人的手腕,都被秦兵抓着,也逃脱不了。
结果当他们出现在淳于府门口的时候,百姓们又叫喊起来了,希望能立刻杀了匈奴人。
有个匈奴人勃然大怒,高声喊道:“你们叫嚷什么?你们能杀的了我吗?你们敢杀我吗?我们是上宾,是你们秦人的盟友。入宫之后,问上一番话,皇帝就会放了我们。”
百姓们忽然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话……或许是对的。
匈奴人,只是殴斗而已。而且据说,皇帝也有扶持冒顿与沙提烈争位的意思,自然不会杀他们了。
一时间,百姓们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那些围观的夷、越部落,互相看了一眼,眼睛当中都有一丝狡黠。大秦,固然强大无比,但是略施小计,未必不能讨到好处。
大国就是这样,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只要对大秦有用,那么大秦就要把你当上宾。
想到这里,这些夷、越部落开始谋划着,回去之后,要不要告诉族长。不要降的那么彻底,要降而复叛,叛而又降。
只要官兵攻打,立刻投降,然后索要赏赐。只要赏赐不够,那就立刻反叛……
这时候,那匈奴侍卫得意的笑起来了:“你们这些黔首、贱民。喊打喊杀,固然勇猛的很,可是你们敢真的杀我吗?你们只是虚张声势,躲在人群中假装勇猛罢了。呵呵,杀了上宾,你们的皇帝会放过你们吗?”
这时候,剑光一闪,侍卫的头颅已经落下来了。
李信拔剑收回去,满不在乎的说道:“杀你如杀狗,杀了又怎么样?什么上宾?狗屁。我大秦带甲之士百万,需要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做盟友吗?”
围观的百姓个个激动不已,山呼万岁。
其余的匈奴侍卫,对李信怒目而视,但是敢怒不敢言。
忽然,李水抬起脚来,把一个匈奴侍卫踹到了人群中。然后说道:“百姓们也辛苦许久了,不杀个匈奴人,回去如何跟母亲交代?如何跟妻儿交代?万一真让人觉得,是围而不杀,虚张声势,那岂不是很丢人?”
“诸位放心,剩下的匈奴人被押入宫中,也讨不到好处。本仙会努力将他们定为反贼。”
咸阳百姓大喜,然后人潮迅速的将那倒霉的匈奴人淹没了。
远处的夷、越使者,个个面色苍白,扭头就走,他们连围观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