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再和同事到居酒屋喝酒聊天,明天又是休息日,根据情报,按照惯例,任务目标大概九点左右回来,也就是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卡沙夏小声嘀咕,给自己梳理情况,他戴好橡胶手套,开始对藤堂拓哉的房间进行简单搜查。除了一些已经过时的资料,他并没有发现有用信息。
“估计那份情报,藤堂拓哉应该随身携带着。”
卡沙夏站在窗边,看着任务目标的汽车驶入他的视野。藤堂拓哉来的时间和他预估的只有两三分钟的误差。
他沉默地读秒,依托超忆症,大脑已模拟出细致入微的情景:醉醺醺的职员摇摇晃晃地上楼,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楼道里淡黄色的光,随着门轴的吱呀作响,在地面上延申出一片逐渐扩大的三角。
这点光还不足以驱散黑暗,因此卡沙夏能游刃有余地隐藏自己。他很耐心,一直等任务目标进门,关门,然后开灯——
灯没被打开,开关被轻微按动就跳回原位,卡沙夏的手刀又快又狠。他的任务目标倒在黑暗中。
…………
卡沙夏把任务目标绑到椅子上。
他还戴着橡胶手套,用玻璃杯从厨房里接了杯水,缓缓倒在藤堂拓哉脸上——他身上还有着很浓的酒气,卡沙夏不喜欢。
灰发青年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手有点发抖。
倒不是因为恐惧或紧张。
而是陌生——卡沙夏对各类审讯技巧烂熟于心,微表情判断也了如指掌。但是这些都是理论,卡沙夏只是会纸上谈兵,而理论和实践比起来……
任务目标已经醒了,他发出模糊的呻吟。卡沙夏知道自己没有别的时间东想西想。
“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藤堂先生。”灰发青年端起招牌性微笑,“很抱歉以如此冒昧的方式打扰,请问你从枡山集团窃取到的那份资料在哪里?”
“该死的……你这个混蛋是谁?”
藤堂拓哉还是迷迷糊糊的,他尚未从酒精和之前的强行昏迷中清醒过来。于是卡沙夏贴心地帮助他了一把,将袖口里的利刃比住对方脖颈。
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凉意,以及刺痛。藤堂拓哉的表情扭曲了。在意识到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后,他试图躲避利刃,结果脖子反而被割伤。
在酒精味和汗臭里,又夹杂进了血腥。难闻,卡沙夏很想捂住鼻子。
“兄弟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资料还在我手上,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你们是不满足之前谈好的价钱吗?好说好说!什么价位我都能接受!”
藤堂拓哉急切地叫喊,他看到面前的灰发青年陷入思索,然后移开袖口的那把水果刀。前来威胁他的人很年轻,像是还在上学的年纪,皮肤苍白。
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社畜面上惊恐,私底下则开始琢磨对策之计:
绑在他手上的绳子并不紧,他只用轻轻移动,就能摸到裤子里的手机——
没错,手机还在裤子里,这个拎把刀就上来的小年轻甚至没收走他的通讯工具,一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没什么经验。
因此,藤堂拓哉有反杀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