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将灰发青年带出房间。

半路上他坐上自动轮椅，依旧拒绝了卡沙夏的一切帮助。灰发青年也没坚持，而是轻盈又无声地走在监护人旁边：他注意到先生的身体并不好。

外表上其实看不出来……慢性病。就不知道能不能治疗，大概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无法根治但可维持。

卡沙夏思维里属于研究员的部分开始不由自主地评估。

如果是基因缺陷更麻烦，需要更详细的检测……我是因为这个原因速成的药剂学吗？

两人前往训练室，在路上他们散漫地聊天。那位先生很关心他的思维负荷与昨晚的睡眠情况——

依旧是在潜移默化地让他接受记忆清洗的合理性，目的性很强，让卡沙夏有点不适。

好在那位先生看出了他的排斥，开始聊些更轻松的话题：比如房间的装修风格，历史，和时事新闻。前面卡沙夏还能插上话，之后就只能保持倾听了。

“先测试枪法。远距离的狙击和近距离的枪战都是你的强项。”那位先生说道。

的确如此。

那把柯尔特卡沙夏用得得心应手，第一次上训练场就拿了满分。

倒是远距离狙击出了点失误：第一次没把握住手感，但第二次第三次他都打出了近9码的好成绩，

不知为何，那位先生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翻了翻自己之前的测试数据记录，卡沙夏才发现自己以前狙击的最好成绩是75码。

嗯，不排除清洗一次记忆后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更有可能是他在一直藏拙……

反正清洗记忆前的卡沙夏和他没有关系，藏拙的是之前那个，又不是他。

灰发青年面对先生的眼神理直气壮。

潜行就不用怎么测了，也是他的强项。空间记忆和路线规划等项目甚至没被那位先生列到名单上。卡沙夏顺风顺水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后就踢到了铁板。

那就是体术。

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卡沙夏的预判能力很优秀，只是他相当容易被细节干扰——

比如对手衣服上有个过于繁杂的花纹就会吸引他的注意力。除此之外，打斗时间一长他的体能就跟不上预判。

“抱歉，先生。我输了……”被对练者摞倒后卡沙夏果断认怂，灰溜溜地跑下训练台。

那位先生头也不抬，他正在翻看资料。卡沙夏凑上去瞄了一眼，发现是自己十几岁时在组织训练营时的成绩。

嗯，体术这一栏几乎清一水的c，偶尔还有d。在那位先生翻了个页后终于出现一个a——

啊，这个是团队综合考核，他的搭档是一位名叫黑泽阵的人，他体术这一栏是a+，或者说满分。

不知道这位是谁，但是感谢他的精准扶贫。卡沙夏默默想道。

那位先生抬头看了灰发青年一眼，用手指了指他的成绩单：“对此我丝毫不奇怪，不过你刚才没有尽全力。”

“嗯，还没尽全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