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死亡原来是这样啊……他在心里轻声呢喃。
在跟着波本来的那个女人露面后,苏格兰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川上济不可能在被组织成员发现的情况下救下他。更何况那个组织成员已经上报了情况。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川上济发现有窃听器,踢了他一脚,零估计也会暴露。
最后关头,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川上济把他杀死,他绝不能活着落到组织手上。不然零,川上济,甚至卧底身份存疑的黑麦威士忌都会受到牵连。
看来川上济照做了……不对!
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苏格兰上线了的智商终于发现死亡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有感官,有心跳,有呼吸,从地上坐起来后还能感受到手脚上的镣铐。
虽然四肢无力,虚弱感似乎从灵魂深处而来。
苏格兰其实算是个唯物主义者,如果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和活着一样……与其相信去了死后世界,苏格兰更倾向于自己就是活着。
麻烦了。
苏格兰没在后槽牙安氰化物,现在自杀都没办法自杀。他不认为自己在组织的审讯下能负隅顽抗多久。
就在这时候,苏格兰感觉到有人打开牢门,点亮关押他房间的灯。
…………
半个小时前。
就像他承诺的,川上济亲手把苏格兰带进了组织的刑讯室。
然后,他联系了那位先生。
虽然川上济经常借着这个后台搞事情,在不同上司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但这样直接“叫家长”的举动还是少之又少,反倒是那位先生经常主动联系他。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虽然那位先生对待他可以用纵容来形容,但从未表示过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因此,川上济也顶多向那位先生要点柠檬糖,报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个商量少做点任务抽空读个大学……
直接向那位先生指认和他身份差不多的组织成员还是第一次。
“先生,关于此次任务,我认为苏格兰不是卧底,黑麦威士忌也有嫌疑。他试图杀掉苏格兰。”
川上济在通讯里说道,
“我不知道琴酒是否彻查了这件事,如果没有,琴酒就是在未排除黑麦威士忌嫌疑的情况下,让黑麦参与了苏格兰的追踪。”
旁听的琴酒嗤笑一声:“黑麦要杀苏格兰只是你一个人的说辞,没有任何证据——或者你指望,我会采纳那个叛徒苏格兰的意见?”
这种场面,身为当事人的琴酒自然也有资格为自己辩驳。虽然川上济觉得他的辩驳没说道点子上。
“继续,卡沙夏。”那位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就像琴酒说的,你有证据吗?”
“事实上,我的确知道一条有用的情报,和黑麦威士忌有关,是在协助贝尔摩德进行任务时得知的。”川上济迟疑了几秒,说道,“黑麦威士忌疑似有个名叫世良真纯的妹妹,您可以向贝尔摩德确认。”
黑麦威士忌有个妹妹?琴酒皱起眉,按照组织的情报调查,诸星大父母双亡,没有别的兄弟姊妹。
卡沙夏有糊弄他的胆子,但是可不敢用空穴来风的情报糊弄那位先生。这条消息肯定是真的,但准确度多高还不知道。
而且……就算诸星大身份造假,和苏格兰暴露有什么关系?
“我会向贝尔摩德确认。”那位先生说,“但是这条消息应该上报给琴酒,你违反了行动组的规则,卡沙夏。”
先生在这时候还提他应该上报琴酒。川上济顿时明白自己的指认应该有个度,因此,把准备的那句“琴酒很可能在包庇黑麦威士忌”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