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被闹钟吵醒的我有些不耐烦地关掉它,接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很暗。微弱但密集的雨点儿不停地拍打在窗玻璃上,弄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然后我觉得肩膀似乎被人轻轻推了几下,“千寻,该起床了—”之后迷迷糊糊听见了有人在喊我。
“夏目?”我把头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又眨了几次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脸。—“是我,不是你妹妹还真是对不起。”和泉好像有些生气,别开视线气呼呼地说。“怎么?她旅行还没回来吗?”紧接着,她一边背对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打开;一边慢悠悠地问。
瞬间,我的内心一阵轻微刺痛,“也许吧—”这时候,尽管没有站在镜子前,可我也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明明是我把她丢下的,可现在却不得不持续装作自己没有这么个妹妹什么的,真是讽刺啊—”
然后,我跟在和泉后面走出了房间,打算下楼去吃早饭。这时候,我的肚子忽然开始响个不停。顿时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然而和泉好像并不在意。
可我还是不由得想:她不会在心里偷偷笑我吧?“放心吧,不会的—”这时,她回过头来,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那样温和地对我说。“为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一边系着领口的纽扣;一边赶紧追上去问。“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你总是藏不住心事啊!”她一边和我一起走向二楼楼梯转角一边看着我的脸笑着说。
“欸?这么明显吗?”
不料,当我还在为这个回答感到备受打击的同时,她又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简直都写在脸上了—”和泉补充说。“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接着又像想要安慰我似的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当我们来到楼下客厅时,萝拉正把烤好的面包和汉堡从厨房端出来,摆在餐桌上。“正好,已经可以吃了哟—”她回头看到了我们,笑眯眯地给我们看笔记本,那上面这么写着。
紫苑也打了声招呼,不过没多久视线就回到了手里拿着的面包上。—她轻轻咬了一小口。“谢谢你了,萝拉—”我走到萝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我们视线对上的瞬间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赶快吃吧!你们俩在这客气啥啊?再说了千寻,你不是早就饿了吗?”这时,和泉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用仿佛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问。
“说得也是”
顿时,我也只能装傻似的对她笑了笑。不过她理都没理,甚至都没看我这边。早饭后,我们就开始了练习。然而显然我低估了吉他,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在音乐这方面到底有多笨拙—
“我说,千寻—”
紫苑那无可奈何的声音越过肩膀,再一次在我眼前响起:“你为什么每次总是开头就跑调啊!”明明她的表情和声音都没多少起伏,可我却被说得如坐针毡。
“这是你毁掉的第几个拨片了!?”
紫苑从背后,绕到眼前,走近我,用严厉的声音问。“不知道!我没数过—”我被她的话吓得手心直冒冷汗,像逃一样的想要低下头去。然而她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紫苑用双手捧着我的脸,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用拨片毫不犹豫去敲打弦的人!”顿时,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还真是让我佩服得不得了啊”紫苑边说边用手指不停地戳着我的脑门。
他刚说完,萝拉就偷偷在旁边笑个不停。由于我时不时的跑调,根本没办法配合她的琴声。不如说,更严重的是,我连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吉他发出好听的声音这一点完全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