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辉洗完碗,看到麦碧菡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看着今天的本市财经新闻,这个新闻每天麦碧菡都会看的。
电视中刚好放着关于云柔的新闻,在新闻上也提出云柔的运润贸易申请炸山并获得批准,在新闻上官方表示将会大力支持,并将运润贸易作为舒城区新一年的标杆企业。看到这条新闻,洛嘉辉脸上自然的出现一抹微笑,这个女人的动作还挺快,如此一来福利院那片区域的开发,再也无法得到官方的支持,福利院也不会被官方勒令强拆,孩子们能继续住下去不说,那几个奸商买的地也会疯狂跌价。
麦碧菡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伸展着新闻,这个运润真是厉害,竟然能想到去炸山,借助高层对舒城区官方的压力来取得政策支持!凭借那个姓云的女人绝对想不到这一点,在她的背后,至少有一个十人专业团队为她出谋划策,连几年前的外岛新闻报道都注意到了,厉害!厉害!”
“我觉得这也没啥难的啊,新闻这些东西平时看到多注意一下就行了,炸山这方面,不是众望所归么,到时候贸易顺畅,交通也便利太多。”洛嘉辉喃喃地说。
“你懂什么?”麦碧菡翻了一眼洛嘉辉道:“你只能看到炸山后的好处,却无法看到这个决策的精妙之处,前段时间,明珠商贸刚拿下了东南两块地皮,要发展一个度假村,现在运润炸山,本市东南的发展一定会被官方暂时放下,到时候运润得到的不光是官方在政策上的大力支持,更能一举坐上舒城区第一贸易公司的位置,包括西北贸易通道也会是运润的专属,到时候明珠的渠道,全都会被运润拿下,明珠新拿的那两块地皮跌价导致股票下跌,而运润则会趁机让股价疯长!”
麦碧菡说完,看着洛嘉辉兴致全无的模样,心里默念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她刚刚之所以给洛嘉辉说这么多,目的就是想让他接触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碧菡,该洗脚了。”洛嘉辉端了一盆温水走来,放到麦碧菡身前说。
“洗脚?碧菡,洛嘉辉还给你洗脚?”阿兰惊呼道。
“今天不洗了。”麦碧菡皱了皱柳眉说。
“不行,你的隐疾还需要进行几次穴位按摩才能彻底缓解。”洛嘉辉说。
前两天,都是麦碧菡和洛嘉辉独自待在家中,现在身边多坐了一个人,让麦碧菡浑身都不自在。
阿兰看着洛嘉辉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这个男人,还真是会讨女人的欢心啊,难怪当初能骗得了东京皇室的公主,现在又能骗得了碧菡,估计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拒绝的了他这样吧?披着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又表现的极尽温柔!
“你老公还会按摩?”阿兰问。
“会啊。”麦碧菡点了点头说:“我给你说,洛嘉辉按摩手法可棒了,我之前身体有点不舒服,他按摩几次全都好了。”
“真的假的?”阿兰问道:“碧菡,我最近肩膀不舒服,要不让你家洛嘉辉也给我按按?”
“给你按按?可以啊。”麦碧菡点头道。
“太好了,碧菡,你真是我的好闺蜜!”阿兰雀跃一声,心中却在想,姓洛的让你装,还脚底按摩缓解身上的隐疾!吹吧!
“老……老公,你帮米兰也按下肩膀呗?”麦碧菡发出第一个老字的时候,表情极度不自然,好在米兰没有注意到。
“帮她按?”洛嘉辉皱了皱眉道。
“碧菡,你家洛嘉辉要不愿意就算了,我想着用按摩来祛除隐疾,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阿兰一副泄气的模样说。
“老公,你就给阿兰也按按呗,就你给我按的那种方法。”麦碧菡说。
“好吧。”洛嘉辉答道。
“阿兰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洛嘉辉走到阿兰身边问。
“肩膀。”阿兰说。
阿兰的肩颈,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都有些酸疼,她也经常会去做些水疗或者桑拿,对各种按摩手法也有些熟悉。感受着洛嘉辉的手在自己肩颈处揉按,分明就和那些普通的按摩师一样,缓解疲劳还差不多,什么医治隐疾,简直就是乱说。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刚准备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肩颈处传来一股温热,那好似一股暖流淌过自己的肩颈经脉,原本的酸痛,疲乏,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之前因为职业的关系,阿兰每天感觉自己的肩颈上压着一座山一样,在这一刻就好像有人将这座山从自己的肩颈处搬离,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舒畅。原本都到嘴边的话因为这种感觉被她生生咽了下去,他竟然真的可以通过按摩来刺激穴位,达到缓解身体隐疾的功效!这种手法如果放到中医当中,那可是相当高深了!
麦碧菡看着米兰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舒适表情,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洛嘉辉还是真的有点本事的嘛,虽然按摩上不了什么台面。
阿兰此刻的心情,可以形容是喜忧参半,让她开心的是,自己身体上的隐疾的确得到缓解,整个人,从要背到肩颈,都舒适许多,忧的是,这个洛嘉辉是真有本事,想要拆穿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翌日早,洛嘉辉起床,照往常一样擦着地板。麦碧菡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晃晃悠悠的朝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漱。
还没等麦碧菡走进卫生间,家里的座机铃声便疯狂响起,洛嘉辉小跑过去将电话接起,这是一个内部联络电话,只是林清菡的父亲能打进来。
“喂,爸。”洛嘉辉对着电话叫道。
“小洛,快叫碧菡起床,跟我去看她爷爷!”电话中,麦异青的声音非常焦急。
西门山岛,麦氏集团是一个极具传奇性的企业。六十年前麦氏集团创始人麦步军带领本土商行一同向外发展,更是自行成立了西门山岛商会,期间,在麦步军的带领下,商会投资了多方领域,海盗时期商会被迫解散,但各大企业却发展的有声有色,虽没有了商会,但麦步军在所有人心中就是那唯一的会长。
麦步军虽在事业上有声有色,但在生活上,却是不尽如意,就在麦步军最风光的时候,妻子在一场意外当中走掉,留给麦步军一儿三女,麦家自此一脉单传。麦家在西门山岛拥有一座大院,这座大院在天璇岛的地位,仅次于李氏阳光庄园。
大院坐落在海边,占地两万一千平方,大门处一条平展的水泥通道一直延伸向院内,院中绿荫环绕亭台楼阁与假山。此时,一辆骑士捷达驶在这条水泥通道上,格外的扎眼。
严芳翎将车停在院内的停车场中,在这里停着的全都是上百万的豪车。后座车门打开,伸出一只踩着黑色高跟的玉足,搭配着七分黑色西装裤,上身搭配着白色衬衣,外衬一件黑色精小西装外套的麦碧菡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的长发在头顶盘起,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上面充满了焦急,林清菡一下车便大步朝停车场前方的屋内走去。
在麦碧菡身后的车上,并没有洛嘉辉的身影。麦碧菡走出停车场,看着眼前这座一层建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屋内,家具皆是血椆木制成,古香古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房屋内没有什么现代家具,可以看出房屋的主人是非常喜欢这种古风的。屋内此刻有不少身着正装的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
“爸,大姑,二姑,小姑,你们来了。”麦碧菡叫道。
屋内,不光有麦异青这一辈的,包括麦碧菡这一辈的,也都有不少人。只不过纵观麦碧菡这一辈,也唯有她一人姓麦。
“爷爷怎么样了?”麦碧菡脸上带着担忧问父亲。
“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麦异青叹了口气,指了指房屋内侧说。
“不好了,麦先生不见了!”麦碧菡点了点头,刚准备抬脚,就见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从里屋冲了出来,脸上布满惊慌道。
“什么!”整屋子的人,在此刻都露出着一脸的呆滞。
海边公园,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老年人练身的地方,每天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一点半,在公园的树荫下,广场上,石墩旁,哪里都能看到老年人的身影。
洛嘉辉走在公园里,每个星期有两天,他都会来公园看老人练身,在那种至满至柔的动作里,张玄好像能让自己那颗狂躁的心,恢复一些平静,只怪以往的生活太过血雨腥风。
“年轻人,喜欢练身?”一道苍老又慈祥的声音在洛嘉辉身后响起。
洛嘉辉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老头衫装,头发都已经花白,倒是脸色还不错,带着些红润。
“我不喜欢柔功。”洛嘉辉摇了摇头说:“但不妨碍我喜欢看,就像有些人明知药苦,还会去吃药一样。”
洛嘉辉说完,用双眼在老头的双腿上打量。
“哈哈哈,年轻人,你这话中有话啊。”老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几秒后,大笑两声道。
“可能吧。”洛嘉辉对着老头眨了眨眼睛道。
“呵呵,你怎么看出来的?”老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双腿。
“面相。”洛嘉辉指着老头的眉心说:“神州医术,传承千年,能牵线号脉,也可面相号脉,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说,也能用在医学当中。”
洛嘉辉打量了下老头全身,继续说道:“你面相舒展,红润带有光泽,气血盛足,经络稳定,发质稀少却柔顺,证明体内不虚,你一人坐轮椅前来,双臂有力,经脉完好,腰肢挺拔,双腿又如何不能下地?若是骨折,或是瘫痪,你不可能气血旺盛,也不会坐这么直了。”
“厉害!小兄弟,你是学医的?”老头脸上浮现笑意,拍手道。
“不是。”洛嘉辉摇了摇头说。
“我想也不是。”老头露出笑意,向洛嘉辉问:“介不介意推我走走?”
“介意。”洛嘉辉想都没想就回答,“我还有事呢,不过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下。”
“小兄弟请讲。”老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虽四肢完好,但日子不长,心脉之伤,非药物所能治疗,每晚胸痛,日愈加深,得尽快找人医治。”洛嘉辉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
“小兄弟厉害,我一老友,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只是我那老友,在三年前已经驾鹤西去,他对我说,若有人能看出我身体顽疾,便有能救我的本事。”老头眼中露出精芒道。
“你那老友还挺厉害的,能说出这种话,让我想想。”洛嘉辉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道:“三年前死了,叫秦鹤年。”
“小兄弟,你认识我那老友!”老头一听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地说。
“谈不上认识,他曾在我手下学习过几天而已。”洛嘉辉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老头双眼死死盯着洛嘉辉,“虽然我那老友没给我细说过,但他曾说,他在世界医学领域里,号称气死阎王的神医手下学习三天,并以此为荣!没想到,我今日竟然有幸见到传说中的气死阎王!”
“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有幸。”洛嘉辉神色自若,言语中却充斥着强大的自信与骄傲说:“若你能第二次见我,才算有幸。”
“我明白!”老头点头,“气死阎王治人,不认钱,不认物,只认缘,若能再次见面,你会出手救我?”
“可能吧,哈哈哈。”洛嘉辉再次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道:“你我这次见面,也算有缘,不过下次能不能相见,那就另说了。”
老头盯着洛嘉辉的背影,直到洛嘉辉彻底消失,他在叹了一口气后没怀疑洛嘉辉的话,他的老友曾告诉过他,世界上能光用肉眼就能看出他体内顽疾的,一共只有那么寥寥数人。
“没想到,没想到啊,气死阎王,竟然如此的年轻!”老头唏嘘,想想刚刚那个年轻人,再想想自己家那些后辈,只有碧菡一女儿身能上得了台面,其余那些只知吃喝玩乐惦记自己的财产。
“爷爷!你果然在这!”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老头身后响起。
“爸,你怎么跑这来了!”麦异青一脸责备的走到老头身后。
“出来看看风景。”老头回头脸上露出欣慰道:“碧菡啊,你那名叫洛嘉辉的老公,什么时候带来给爷爷看看?”
“有机会的吧。”麦碧菡捋了一下净额前的碎发,应付道。
带着洛嘉辉来见爷爷?最起码要等洛嘉辉有点出息,哪怕有点本事,有点抱负都好,但现在的他只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麦碧菡带着麦步军回到林家大院,看到麦步军,麦碧菡的那些姑姑以及表兄表姐,脸上都布满了严肃和拘谨,老爷子在家里的地位,那是绝对的一言堂,别看他们现在出行豪车,麦步军要有一点不高兴,立马让他们从富豪阶段沦为普通人。
“外公,你这是去哪了啊,可急死我们了!”麦碧菡的表哥,一见到麦步军立马扑了上去,这是麦碧菡大姑麦若兰的儿子,也是麦家这辈的外姓长孙,名叫林伟。
“爷爷,你下次要去哪,就给孙子打个电话,孙子陪着你去,你也方便。”见林伟迫不及待的上前示好,麦碧菡二姑麦如兰的儿子钱世雄也不甘示弱的扑了上去说。
“孙子?”麦若兰听到这话疑惑一声,不解的看着自己这个外甥。
“爸,世雄他刚刚改了姓,以后就不姓钱了,跟您姓麦,他就是您的亲孙子啊!”麦碧菡的二姑一脸兴奋的冲麦步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