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氏可不是她能左右的人。
既然她来了,白家又如此让她不顺心,那么自然有的是法子给白家寻不痛快。
每日里不是去逛胭脂水粉店,就是买金器玉石的,开销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最可怕的还是她处处宣扬,说白家的儿子其实是三房的,大房非要抢了去,所以只能拿银钱给她们找补。
因此账单都是往白家送去的。
林氏在收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单子以后,那个火真是压都压不住!
“这疯子是想跟我们玉石俱焚吗?”
“夫人宽心,既然大少爷说他去处置,那自然会处置妥当的,您别多想,仔细伤了身子,为那样的人可不值当。”
话是这么说,但林氏心里对沈氏真是一万个厌恶。
拜高踩低,贪财势利,脑子里还全是浆糊,明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摆在眼前,偏她还要这种去作践白家的名声。
卫国公府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多少眼睛都盯着白家呢。
她这头勒令全家要小心翼翼的做人别被外头抓了把柄,那沈氏竟然将此事到处宣扬,若非白善为早一步来跟她说自己会处置,她已经派人把沈氏抓回来了。
打不打是二话,但是嘴一定给她堵牢了,然后关在家中不可能再放她出去!
百姓向来爱说些闲话,沈氏的随意攀咬倒是给足了他们编排的机会。
很快,东都城内就流言四起。
桩桩件件都是针对白善为而来,甚至还有人说的神乎其神。
“什么灵童转世,压根就是白家用来骗人的把戏,那白家的少爷原本姓乔,就住在双桂巷那老宅子里,从前我给他家送过米粮,是见过的。”
“可不是,可不是。他之前还在我的糖水铺子上喝过东西呢,怎么就是从西南来的灵童了呢?”
“白家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给他铺路吗?至于这样欺骗大家吗?”
“谁说不是呢,大约是出身不太好,要用些法子给他挣脸面吧,你们也知道那高门大户的,不是最讲究这个了吗?”
街头巷尾的,这些日子传最多的就是此事。
连带着白家出门采买的婆子丫鬟都要被编排几句。
白家人何时受过此等委屈,个个都跑到林氏面前来告状。
“反了,反了,也不知她是得了什么疯病,竟然如此作践本家,我们要是被怪罪,她能脱得了干系吗?蠢货一个!”
“夫人,这下该怎么办?要不禀了相爷吧,他老人家见过的市面多,三夫人这点子把戏在他眼里只怕不够看的。”
“我也想,但就怕公爹以为我约束不力,反而怪到我头上来。”
当一个家不容易,尤其是这种世家望族的掌门人,所以她的顾虑也多。
“可此事关乎大少爷的前途,若是再让外人胡乱揣测,岂非有麻烦?”
听到妈妈如此说,林氏也慌张起来。
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可能就这样被沈氏那个疯妇给毁了,于是下榻穿鞋就打算去白相的书房将此事说一说。
谁知人刚走到院子外,就听说外头闹腾了起来。
“奴才奉旨请白家三夫人入宫一趟,陛下有事要询问。”
宫里来人了?
林氏慌了手脚立刻上前去打听,却见沈氏得意洋洋的从院子里走出来,收拾得倒是利落,就是满头珠钗的样子让人看了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