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城中,纵欢一夜的九皇子和其手下将士歇得舒坦,起身之后就听西北总督来报,说是凉州大捷。
心里对于萧季这叔侄二人的功绩颇为满意。
“不错,不错!不愧是本皇子手下的先锋,就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本事!即刻下令,让中军整装,今日之内务必赶到凉州,增援萧将军!”
此刻想起增援,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去抢功劳的吗?
陕彦心中如何不明白,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就是想去如今也没得去了。
“殿下稍安勿躁,连接甘州和凉州的那孔石桥昨儿被炸毁了,没来得及渡过兰水河的济州军已经回了小半,听说有三千人不慎死于火雷和暗流之中,剩余的人马被程校尉带着去了凉州。”
“什么?!”
“没有其他法子可以过了吗?乘船也不行?”
陕彦摇头,九皇子对这里的情况没有了解,只以为石桥不过普通的桥,于是他再次解释道。
“兰水河宽几十丈,底下暗流涌动得厉害,就是再熟悉水性的人也没法子确保能安全渡过,更何况,甘州也没有那么大的船可以让十五万将士渡河啊。”
九皇子心生不满,对于死去的那三千将士毫无怜悯,反而觉得如此一来岂不是和泼天的功劳要错开了?
一想到此回凉州的捷报与之无缘后,便有些阴晴不定了。
“修桥!铺路!拿泥沙去填!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在北狄大军落败之前让大军渡过这兰水河,否则你这脑袋也别想要了。”
此话一出,陕彦觉得口中苦涩艰难的很。
石桥修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这段时日的兰水河并非涨水期,可想要在上面架一座可以过人的木桥,也需耗费多日。
如今他只能希望北狄人打得慢些,和凉州多僵持些日子,否则还没等他将桥修好这战就打完了,岂非要他命丧兰水河。
一时间觉得自己留人作甚?还不如让他早些跟着萧慕谦去凉州呢。
反正桥炸了就炸了,跟他也没关系。
欲哭无泪,却也只能作保表示自己会全力以赴,修好两地之桥。
于是,明明只间隔了百里地,凉州烽火狼烟起,甘州倒是夜夜笙歌得厉害。
反正天堑在哪儿挡着,他们过不去也是“无奈之举”。
好几个跟着九皇子的将领都纷纷表示这是上天看顾殿下,才会令石桥被毁,护住殿下安危,却全然不顾凉州城中会不会因此全都葬送在西北一角。
西北战局不明,倒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都城科考已经结束了好几日。
一般春闱过后,要至月底才能出成绩,因此这几日正是凤二等人放松心情的时候。
整个东都城内,到处都是饮酒作乐的考生,富贵的在酒楼中大肆吃喝,贫寒的也用字画换一壶小酒并几个烧饼下肚。
春暖花开,人人都在等着新篇章的到来。
倒是凤夫人想着要去法华寺上香。
“早前就许诺过了,若是家中一切都好起来,得去法华寺还愿的。”
如今小儿的科考已经结束,得去拜拜真人让其保佑凤二可以高中,然后就是家中老爷和大儿子的“病情”逐渐好转起来,说是四月左右就能重回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