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入朝堂议政只两年,如何能同历经三朝的卫国公耍嘴皮子。
看着比他年纪小,议政的时间却比他长好些年的九皇子,越看越生气,无奈他手下笼络之人并不如卫国公的骁勇善战和智计无双。
皇后出身太师府,早年间的庞太师可是启帝一直十分尊重的老师,可惜还没等到外孙成婚,他老人家就撒手人寰,庞氏一族跟着也逐渐衰落,母族不争气,自然要从妻族上着手。
选李氏,一来看中她这个人敦厚贤淑,二来是看中李氏子孙昌盛,叔伯兄弟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只可惜家族繁荣是好,但架不住里头的蛀虫也多,三番四次的被卫国公等人抓住把柄,打压了这许多年,出挑的不是被贬就是不再录用,一时间,大皇子的夺嫡之路也坎坷崎岖起来。
眼见大皇子没了声响,卫国公把目标瞄准了白相,只见他一副淡定出尘的样子,不似相爷,更像是得道修仙之人。
“相爷觉得如何?”
“国公爷都如此说了,本相还有何话讲,只一点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凤海一直不好,是否这位置就一直空下去,若今年的漕运司出了问题,敢问国公爷,是尚未赴任的凤海出来认罪?还是把两浙十三位都察使全部提来问罪?”
淡定的口吻直击卫国公的命门,大皇子瞧着他铁青的脸色心里畅快极了。
白相爷对于是否由他的女婿出任此要职没有一丝兴趣,既不推诿也不保举,只是针对日后可能发生的问题提出质疑,倒是让启帝对卫国公如此推荐凤家人上位多了些怀疑。
“好了,凤爱卿伤重未愈,总不能数着日子让他去赴任,卫国公就无需再提及他了,还是从朝中再择贤能之士吧。”
启帝的话语中有几分不虞,卫国公自知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无需挣扎,只可惜布局了那么久的棋局要开场了,人却不来了,倒是有几分煞风景。
不过心中也很快谋划起来,若是此位不能用来扳倒凤白两家,那就得让自己人上去,否则偌大的肥差落入别人之手,他可就有些掣肘了。
“陛下说的是。”
一边回答着启帝,一边给后头的人使眼色,其中一位严大人立刻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倒是想举荐一人。”
“爱卿说的是何人?”
“大理寺卿粱全斌。“
被提及的梁全斌先是一愣,而后低头请辞,眼里却满是狂喜,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莫非是卫国公有意安排的?
只见那位严大人继续说道,“粱大人入朝为官也有二十多年,向来尽心尽力,大理寺在他的统辖之下也从未有过纰漏,可见他是个心思严谨之人,漕运司需要的不正是心思严谨,手段果敢之人吗?以微臣的愚见来看,粱大人任辞职最为合适!”
温景松也不是傻子,他身为吏部侍郎,自然知道梁全斌此次的百官考绩为优,按律也确实该擢升一级,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顺势被提到这里来,果然,同卫家接亲就是与众不同,连带着官运都要亨通许多。
“粱爱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诸位意下如何啊?”
“谨遵陛下旨意。”
二月初,卫粱两家就要结亲,此刻的严大人所说,不定就是卫国公的意思,谁也不愿意为了这么个位置去同卫家为敌,自然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