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用脚踢走了地上的点心,“沈东艺……我记得,她也是学油画的。”
盛知东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你为了争夺家产,而选择的斗争工具?”说是工具,其实难听了一些,在于夏满来看,这是搭上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被当做争夺家产的武器,成了盛知东的未婚妻。
成为了已经‘死去的天才画家夏意’的下一个继承人。
她以后背负的东西,会远比她曾经沉重得多,这些盛知东有没有都算计在内?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这是夏满的第一感觉。
“是谁告诉你的?”这一次,盛知东不再多说,直直的询问着夏满,盯着她的眼睛不放。
“看来是真的了。”夏满顾左右而言他,那一颗不确定的心脏,终于出现了又一道全新的裂痕。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孩子,不可能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所以说,从认识她到追求她,从一而终,都是骗局?
“盛知东,为什么是我?”夏满的情绪终于失控,绝望的看着盛知东。
盛知东张了张嘴,到底是将想要安慰夏满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三年前,你是天才少女画家,却突然隐退,所有人都在痛骂你,可是你的曾经的几幅画作,依旧是高价收藏的经典。”
他看准了这一份商机,才和家里商量,开了画廊,果不其然,大赚一笔。
可是后来,夏意的退出,让画界的所有拍卖画作的价格一再降低,画廊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他明白,画廊迟早会东山再起,可是手上的股份却是和老股东们持平,他需要一个决定性的棋子,就在家族邀请他参加画展酒会的时候,他看见了遮住面容,带着《鹰夜》斩落头角的那个天才画家夏意。
于是一计又再生一计,他不只是想要夏满所有的画作,更是想将她的人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当他再三在公司确认夏满不要任何的金额并且全部捐赠的时候,他就知道,夏满不是一般合同就能拴住的女孩子。
那就只能,拴住她的心。
“原来如此,想不到时隔这些年,当年夏意留下的影响,还真的是很深刻呢……”此时此刻,夏满不只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自己真的成为了影响着画界的画家,哭是知道这件事情,代价是成为别人的工具。
这场游戏,她实在是无法继续下去。
“盛知东,我知道了一切,我的画依旧只会供给你的画廊,但是我要求退婚。”思量再三,夏满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过夏满会闹,会哭,但是盛知东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夏满会这么平静的告诉自己,她想要退婚,想要离开这栋别墅,离开……他。
虽然知道自己心里依旧是喜欢着夏满的,可是盛知东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为了画廊,看着夏满,盛知东却无法开口解释,“夏满,别闹了。”
“你心里还是有沈东艺的,所以我说她偷我的画作时,你不信;刚刚,我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你不信。”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想这样了。”
不被人信任的爱情,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