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江湖一哥传名,洛阳楚人聚会。(2 / 2)

伍子胥传说 资江秋水 6859 字 2023-05-16

“江湖一哥!江湖一哥!”呼喊声高亢响亮。

经此一役,伍子胥江湖一哥的名头,响彻天下。

在景王身后,坐有一书吏,提笔在竹简上写道:

“周景王15年,岁在壬申,辰月。周天子王,携楚、晋、齐、鲁、燕、中山、秦、卫、郑、曹、陈、宋、莒、郯、吴、越,共十六国诸侯,会盟洛阳。盟坛争强,楚人伍子胥代天子举鼎,气盖山岳,力压群雄,勇冠天下。伍子胥,楚人,身长一丈,腰阔十围,虎背猿臂,宽肩长腿,眉毛如椽,双目如电,鼻似悬胆,声似洪钟,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这书吏,是周王室守藏吏,年长伍子胥一岁,姓李,名耳,字伯阳,号老聃,楚国苦县历乡曲仁里人。做记录,是李耳的本职工作。而在附上伍子胥相貌特征上,李耳不惜笔墨,词多溢美,带有个人倾向,确属难得。

会盟结束,洛阳城的话题仍在继续,尤其是各馆驿酒肆,客商往来之处,消息集散之地,更是热闹异常。话题基本上集中在众诸侯国的势力比较,和举鼎较量的精彩细节。

这次会盟,楚灵王自认圆满。

灵王高兴之余,令右尹子革,代自己召集现正滞留洛阳,有名望的楚人,在驿馆设宴,联络感情。意在发现人才,以便将来为楚国所用。

除大夫申无语、伍子胥、申包胥等随王从人,范蠡、文种、李耳等在外国和周王室效力的楚人,也被邀请了不少。异地他乡,楚人在此济济一堂。

这次伍子胥名声大噪,坐在右尹子革左侧第二位相陪,首位是大夫申无语,其次是楚国随从,次第而坐。楚国以左为尊。在右尹子革右侧,伍子胥等人的对面,坐的是一众外地效力的楚人,看起来,人数倒还不少。唯楚有才,楚才外用,果真名不虚传。

首先,右尹子革提起这次会盟举鼎盛事,伍子胥为楚国争光添彩,一套官话,讲得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众人附和,恭贺伍子胥。管你众诸侯国的这个第一力士,那个第一勇士或猛士,统统逊色天下第一的伍子胥。获得了“江湖一哥”的口碑。

伍子胥“江湖一哥”的名头,随着楚人的传播,和这次会盟后各国的口碑宣传,在天下诸侯国传开。这是后话,暂时不表。

楚人老乡会,谈话很现实。话是转到诸侯争战时,有人慷慨呈词,有人适时质问,有人洗耳恭听。

“天下长期征战,诸侯霸主之位,从齐到晋,现在传到楚国。现在诸侯无主,霸位虚悬。为什么?”申包胥发问。见众人沉默,便自问自答:

“天道无常,圣人不出,历史留白,霸位虚悬。因此,要想常盛不衰,楚国就要因时而变,仁义治国,以德治民。”

“靠仁义道德?当今乃大争之世,如何去争?唯强势以压人,威武以服众。楚国能有今日,全靠武力。”大夫申无语,言词振振,语气铿锵。

“不错。大争之世,大丈夫当投身天下,去建功立业。”范蠡年轻气盛,功名心,当然强。

“然天下之大,放眼诸侯众国,争相使用楚国人才,搅动时局。各诸侯国相争,实际上都是掌权的楚人之间的争斗。这又间接地削弱了楚国势力。不利于楚国。”文种长叹一声。

“就算楚人有才,要找到施展才华的合适的舞台,也不容易。”范蠡补充,语气中似多了些无奈。

右尹子革起身,端起酒杯敬众人一杯。众人一饮而尽。子革温言说道:

“我王有意邀有才名的楚人回国,委以重任,赐以厚禄,报效楚国。众位如若有意,多点耐心,不日将有王命。”

有才名的楚人?即要有才,还要有名。众人心里嘀咕。文种内心是嗤之以鼻。

“大王圣明!”形势强于人意,众人还是齐声称贺。

唯有伍子胥和李耳沉默。在众人称贺的同时,二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颇有深意。

夜幕降临,天色已晚。楚人的老乡会,却仍在继续。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才子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豪杰们恣意畅饮,酣畅淋漓。伍子胥见主持人楚国右尹子革大人,已是不胜酒力,连忙与大夫申无语低声耳语。

申无语见状,先派人抚子革后堂休息,然后招呼众人,斟满酒杯,说了几句套话,共饮此杯。全体尽欢而散。

临出门,伍子胥特意送李耳到庭外,登车回程。其间,伍子胥表达了上门请教《易》和《山海经》学问一事。李耳不置可否,只说,欢迎伍子胥上门做客。

随后的几天,伍子胥在驿馆内迎来送往,其中与“晋国三雄”魏卒、韩羽、赵觥单独聚了一场,互道当初曲沃别后情谊,小到斗鸡游玩,大到各人志向抱负,无话不说,甚是轻松。

范蠡、文种结伴登门拜访,伍子胥煮酒款待。范蠡才思敏捷,谈吐风趣。文种严谨,不苟言笑。伍子胥主要拿两耳倾听。三人都是天下高才,见识卓越,志趣也算相似,话题相投,彼此似觉相见恨晚。

谈到对天下局势的看法,三人认识差别较大,终归还能求同存异,不坏气氛。伍子胥坦言,自已见识有限,还没有成熟的判断,提议去拜访大周守藏吏李耳。听闻李耳,博览群书经史,收集天下信息,研究易礼要义,满腹经纶,必有大见识,大智慧。定可解惑。

三人都道:“诺!”

又几日,伍子胥、范蠡、文种齐聚,一起上门拜访李耳。三人来到李耳居所,三间房不大,室内物件简陋,唯书简满室,堆放有序。李耳随意招呼坐下,一切自然随和,不像新交登门,倒似老友重逢。

席无酒肉,唯有井水煮茶,香飘溢远。身处其间,似乎是移步红尘外,身处云水间,头脑空明,心旷神怡。正是:

陋室寒酸人不酸,

窗明几净书满堂。

虚极静笃居善地,

人添精神茶添香。

欲知这几人相聚,谈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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