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和窗外,然后蹲到燕池面前小声回道,“王爷,您可知话不可乱说!若是叫旁人听了去,你我都难逃一死。”
面对郭将军的质疑,燕池心中的委屈愈发地难以掩藏,哽咽地向他哭诉。
“舅舅,母妃临终前是冯嬷嬷当着母妃的面告知本王的,母妃是拿自己的命同父皇做了交换!所以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本王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本王是庶出?所以父皇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郭将军有些头疼情绪失控的燕池,用力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动不动就下跪,哪有半点皇亲贵胄的模样。
嫌弃归嫌弃,自己的外甥还是要多加开解的,在郭将军的心里,燕池虽没有大才,但胜在人没有坏心眼,只是有些时候性子过于懦弱了。
“王爷,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陛下虽偏心,但您也不必妄自菲薄,您既然说娘娘的死与陛下有关,不若您仔细说说?臣觉得此中可能有误会。”
郭将军的一番好心安慰听在燕池耳里却是他在为燕帝开脱,一脸愤慨地对着郭将军说道,“舅舅?您说是误会?父皇如此对我们母子您还说是误会?您知不知道我得知母妃中毒时曾去质问过父皇,父皇并没有否认,还下令禁足于我,我在过年期间也写信向舅舅求助了,可您一直没有给我回复。”
郭将军被燕池质问的语气弄得心里也很不舒服,顿时脸色都不好了,“过年期间太子和臣正在同北大军庭厮杀,臣并未收到王爷的信件,如此混乱的时期,信件指不定被丢弃到何处去了,所以王爷以为臣是故意不给王爷回信?”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烈,燕池面对有些生气的郭将军就不自觉地软了脾气,“舅舅,本王不知当时的情况误解了舅舅,本王向舅舅道歉。”
听到燕池的话,郭将军也没再摆脸色,只是燕池下一句话却让他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可舅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母妃枉死吗?”
对上燕池那双带着明显恨意的招子,郭将军皱眉问道,“那王爷以为臣该如何做?带兵攻打燕京?还是推翻陛下立你为皇?”
郭将军直勾勾地盯着燕池的反应,没有错过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不等燕池开口就直接给他泼了桶冷水。
“王爷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我郭家世代忠良,断然不可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被郭将军如此毫不留情面地戳破自己心中所想,燕池也有些恼了,口无遮拦地回怼了他一句,“若舅舅真这般清风霁月,那为何当初还要胁迫母妃和傅氏合作谋害孝仪皇后?”
昔日秘密被燕池捅破,郭将军吓得大声呵斥了燕池一句,“住口!你胡言乱语什么!你知道什么就敢大言不惭地在这胡说八道!”
然而郭将军面红耳赤的争辩在燕池眼里便是无可抵赖的事实,“舅舅何必遮掩,本王同舅舅是一艘船山的人,本王不过是想知晓昔日您到底是怎么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对孝仪皇后出手的。”
听着燕池话中的深意,郭将军晦涩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王爷这是在威胁臣吗?”
“舅舅多虑了,本王不过是想知道母妃中毒是否与当年之事有关而已。”燕池终归年岁小,眼里的野心藏不住,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