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愿小手抓了着燕淮的衣角,有些委屈,不肯去应燕帝的话。
燕帝也不逼她,若是随意处置了小丫头,温皇后那边他也很难交代,可能还会影响到她的病情。
“青衣,你来说心心为什么砸人?”
青衣恭敬地跪下回禀燕帝的话,“回陛下,心心小姐原本是在角亭那边等追风取鱼食喂鱼,三公主和傅小姐在鲤池边说了些难听的话,心心小姐气不过无意砸到了三公主,此事是奴婢没有看好心心小姐,请陛下责罚。”
燕帝也没有偏听偏信,点了傅诗雅双方问证青衣话中的可信度,“诗雅,此事可是如青衣所说?是明珠说了不入耳的话才惹怒了心心?”
傅诗雅跪在青衣身旁答话,“回陛下,青衣姑姑所言不假,但公主的话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牢骚罢了,原小姐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公主砸伤,实在有些过分,臣女恳请陛下为公主做主。”
傅诗雅一副要为燕明珠发声出头的神情让燕帝有些不喜,竟试图用小女孩间的口舌之争来挑起事端。
“够了,此事明珠和心心双方都有过错,各罚抄《女诫》五十遍,明日辰时交到勤政院。”燕帝说完后拂袖离去,留下满脸不甘的燕明珠恶狠狠地瞪着原愿。
燕淮牵过情绪低落的原愿漫步离开,傅诗雅收回停留在燕淮身上的视线,那么优秀的太子殿下,配一个鲁莽野蛮的小孩子,叫她怎么甘心!
回了霁月院,原愿蔫蔫地趴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燕淮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问道,“心心,可是哪里难受了?”
“燕慎之…”原愿哑着声喊他的名字,她很委屈也很想哭,为什么姨姨都生病了还要被人诅咒,陛下伯伯更是问都不问就觉得她做错了,还要她向燕明珠道歉,她不要!
燕淮伸手将人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难受就说出来,孤就在这里。”
燕淮一安慰,原愿心里的委屈瞬间土崩瓦解,像是受了伤无人问津只能独自舔伤的小兽般小声哭泣,“呜呜呜…燕慎之…我讨厌陛下伯伯,以后我再也不要叫他陛下伯伯了,他不问燕明珠说了什么话就要我认错!我讨厌他!”
“燕明珠说姨姨死了就没人护着我了,她还在那里笑我,笑我没有爹娘,她们都笑我。”
“燕慎之我讨厌她们,呜呜呜…”
小丫头委屈坏了,她找不到反驳她们的理由,只能生气地打人,企图让讨厌的人再也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
泪浸湿了燕淮胸前的衣衫,小丫头越苦越伤心,想起自己还要被罚抄书,抽泣着要燕淮帮忙,“燕慎之,我不想抄书,你可不可以让小徳子给我抄?我今天好难过,我想喝花爷爷做的糖水,好不好?”
“好,孤让你小徳子给你抄,不哭了?”燕淮只能应下,小丫头第一次直面燕帝的冷漠,心里难过也在所难免。
鲤池边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各院,思婉院自然也知道了,唐嬷嬷怕温皇后情绪失控特地为燕帝说了几句好话,无非是怕两个小姑娘积怨,然后一视同仁作出了处罚尔尔。
温皇后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嬷嬷,你让人去把原叔和慎之叫来,本宫有事同他们说。”
“是,奴这就让人去传,您别着急。”唐嬷嬷搀扶着温皇后起身,为她穿戴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