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奔波几日终是行至了昆山脚下,在随行而来的老奴照顾下,她的行动也方便了许多。
“郡主……您的右足……”
她仍然记得那日离开苍梧县,老奴见到她时诧异又惊恐不安的神色。除了担忧,更多的便是悲伤难耐。
“郡主,是老奴没能照顾好郡主,老奴对不住先王与王后的在天之灵!”
“若能换来先王同王后的宽恕,老奴愿以死谢罪!”
却不料在宫车之内,那伴随她多年的老奴竟望着她的伤势跪叩在其膝下,泣涕涟涟。
“您既是在宫中随行照顾我多年的仆役,又是我的乳母,在这世上,也唯剩您会把我视做己出了。怪我年纪尚轻,不懂世事了,您又何错之有呢?”
“是我擅自离宫,让您为此为担惊受怕了。”
为了老奴,她可以屈了身子,双手托着眼前人的双臂,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赵欢儿也更不会怪她。
“我有错……我有错啊……”
可即便如此,老奴仍旧是望着身份尊贵的她泣涕涟涟,低声悔过。赵欢儿只当她是悔过今时今日,却不知这低声悔过的背后,是巨大莫测的谎言。
就连远在宫中人的计划谋略,早早地便安排好了。
“主人。”
青苑面戴铜铁面罩,对着已经到了地牢外的南平王卑躬屈膝。阴暗且潮湿的牢笼内,惨遭过连翻鞭策棍打后的贺逻似乎已将近奄奄一息。往里探去,只见他被铁索束缚住了手脚,胸口上留着昨夜烙铁印下的伤疤,仍在往外冒血。就连他臂膀原有的伤口,也被撕扯开一道血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