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回到上海之后,首要的工作就是将德鲁伊战斗部队的框架搭建起来。德鲁伊议会总部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和说明了准备留给因苏拉组建情报处使用的人员之外,几乎将全部的德鲁伊名单开列出来任凭左林挑选。
但左林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左林前一段时间托庇于那个子虚乌有的海洋研究机构的名义下,收拢了不少科学家和科学研究必不可少的技术人员的那伙人独立列出,组成了一个包括“海豹”克莱门德,“企鹅”霍尔格,“雷鸟”扎卡尔多和“军舰鸟”伊莎贝拉四名德鲁伊和30余名常设侍从成员的“海洋事业部”,专门负责和海洋环境保护相关的工作,也同时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积累尽可能多的科学数据。他还保证将在近期向海洋事业部输送两名具有水栖变形术能力的德鲁伊。同时,他也会对海洋事业部给予充分的资金保障。
在自然界里,另外一个深受侵害而对于环境有着巨大影响的地貌是雨林。虽然左林想同时组建起雨林事业部,但苦于没有非常适合的人员配备。虽然觉得“蝾螈”帕萨雷很适合参与组建这个部门。但由于帕萨雷手里握着一项有可能改变世界的发现。除了提供给他充足的资金让他将发现系统化体系化,能够适应大规模工业生产外,还是不要让他有太多别的压力好。最后,雨林事业部只确定了“鳄鱼”马尔克斯,“穿山甲”杰拉德两名德鲁伊和9名侍从,一边进行前期调研一边组建。
除此之外,真正直接隶属于左林,成为行动处直属战斗队伍的,只有保莱塔,穆雷,古斯塔夫,波波夫,“隼”尹善恩,“鹰”贾尔尼,“狼獾”金晓华,“豺”加鲁,和“松树”安文,以及左林绝不会扔进战斗的“海豚”爱弥尔一共10个人。加上左林自己都没凑足一打。而且波波夫还要筹备在今后人手合适的时候建立“北方森林事业部”,工作相当繁忙。
但无论是伯纳德还是孙棣桂,都很看好左林这样的组建方式。虽然他们大都认为左林抽调的力量不太够。有了7名老德鲁伊回归,现在总部的防守力量空前强大,左林大可以抽调更多人手每年整训,随时准备应付各种各样的局面。但是,考虑到维护左林作为“狮子”的绝对权威,他们都没有作声,完全认可了左林的做法。除了一点:几个事业部的行动经费和科研经费分开。科研经费将由总部筹集划拨,以免给历来财政压力非常巨大的行动处增加太大的金融负担。
其实,这也仅仅是个形式而已。现在正在为德鲁伊议会建立盈利机制的孙棣桂在现在开始组建集团之初,就把左林扯了进来。幸好张聆几个月来出色地完成了将原来那些证券变现的工作,左林才能够拿出4亿多美金投入到这个叫做“橡树国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里,并占据了20%的股权。这也会是将来行动处的经费的重要来源之一。议会总部咬牙拿出了4亿欧元,孙棣桂也将他在瑞士存了快100年的黄金销售一空投入了进来。恐怖的是,当孙棣桂一下子抛出那些黄金的时候,居然让全球黄金走势好生动荡了一阵,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是哪个国家想不开了在抛售黄金呢。
即使如此,要让橡树国际能够在一开始就全面铺开数个几乎可以保证盈利的项目,保证几个很有前景的项目的研究经费,还有着相当大的缺口。作为当年孙棣桂的侍从,燕北斋将自己的神农集团分拆,将包括金蕨菜,水果树种植和加工在内的一系列先进农业部门从神农集团里独立出来,作为子公司加入了橡树国际。神农集团的盈利能力受到了很大影响,虽然不至于亏本,但赚的钱,按照燕北斋的标准,大概是觉得不够他养活老婆孩子的了。但这样一来却给橡树国际带来了一个完整的种植和植物研究团队,和一套基本成形的加工,运输,销售网络。而在燕北斋的坚持下,他的这部分投入,仅仅只占了橡树国际百分之二的股权。
真正异军突起的,则是国际知名的金牌杀手古斯塔夫。他一次性拿出了5亿多美金,直接赠送给议会总部作为股本投入橡树国际。古斯塔夫很诚恳地说:“我和很多异能者修行者打过交道,一个强大的团体能给个人多大的支持我最清楚。为了看到德鲁伊议会地崛起,我等了许多年了。不要说5亿,只要我肯出活,再挣更多的钱也不难。你们都知道,我不喜欢用枪。杀人对我来说,成本不过是来回机票和一块擦拭匕首的手绢而已。”如果不是他这些年来的持续资助,行动处在败家子保莱塔手里早就破产了,这一次他几乎倾囊而出,却不要包括股权在内的任何东西,实在让大家很是感触。
再吸收了一些和德鲁伊们关系亲密的团体和个人的资金,其中有大量的侍从的参股和捐助,还包括几个华人家族的资金,橡树国际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筹资。虽然手里有那么多资金,但孙棣桂仍然喜欢以平静的方式侵销对手的方式。由黎桑果发展而成的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迅速按照程序进入审批流程,帕萨雷所需要的研究所也迅速投入建设,一批批设备无论是不是在某些国家的禁止出口清单里,都迅速向着研究所运动着。
在神农集团进行分拆的时候就想把自己的天心莲相关项目塞进橡树国际的左林,有一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本来他想着这个已经有着完整的规划,有着良好盈利前景和盈利现状的机构,应该能够给橡树国际添砖加瓦,却被孙棣桂以“你赚你的那块。我赚我的这块,你投资就可以了,具体业务你应该和我比比看,谁更能挣钱”这样荒谬的理由给拒绝了。天晓得,左林原先只想减少些麻烦而已,但现在却面临着这块非常良性的资产不单不被接受进橡树国际,甚至还同时被踢出了神农集团,不得不自己组建一个“炯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步入了独立经营的局面。明明说师徒两人比比谁更能挣钱,却硬生生被拿走4亿美金的投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更荒谬的事情了。拿着有20多亿美金资产的企业和一个到现在净资产不知道有没有2个亿的小公司比谁挣钱快,左林不由得要暗自考量一下,到底什么样的老师能够教出孙棣桂这样的学生,而自己在学业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是错过了的。
但张聆,苏蔚欣和顾明远倒似乎很乐于接受这样的挑战。在军方默许下,在成迟的帮助下,悄然出现在国际走私市场上的天心莲救伤药膏,价格比同等重量的黄金也相差不远,尤其受到雇佣兵,刺客,杀手,大盗等等高风险高利润行业人士的青睐。而在苏蔚欣的定价策略下发售天心莲系列化妆品,利润率和药膏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明抢。天心莲系列产品的说明书上第一句话必定是:“本系列产品高昂售价的根源是高昂的生产成本和超卓的效果。产量有限,请谨慎使用。”确实证明了超卓效果的系列化妆品,还没正式上柜销售就已经被无数爱美人士虎视眈眈了。设在上海两个商场内的专柜每天都有人来问什么时候正式上市。仿佛是物资紧缺时期排队等着杀猪切肉,然后争抢着分到油水最厚那块的架势。
看着苏蔚欣美轮美奂的脸,大家都在想,生出这样一个女孩儿来,到底是省了多少钱?这个仿佛注定要震撼“美丽产业”的女孩子当模特的路大概是被堵死了,但上帝为她开的不是一扇窗,而是为她拆掉了整面墙壁。
164.潮
和左林那样把钱投入橡树国际,却把经营的中心放在炯石生物的,还有那些世界各地的华人家族。他们此刻并不是觉得化妆品的盈利会高于药物和其他东西,但孙棣桂和大家说明了,橡树国际会是德鲁伊议会的盈利部门,虽然每年分红绝不会少,但不太方便让他们插手经营。至于在销售渠道方面的合作,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于是,有些无所事事的华人家族的年轻一代中间的不少人,包括那位被当作“谋士”邀请来的许奕,成为了炯石生物的员工,作为华人家族实际力量联合的一个起步。这些人各自利用自己家族在世界各地的影响力,不紧不慢地开始铺设销售渠道。其实铺设销售渠道对于这些家族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们原本就有销售各种东西的渠道,美国东海岸的许家更是以经营百货市场为擅长。但他们又不得不放慢步骤,因为炯石生物一下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货来。以左林现在所拥有的种植基地和今后一段时间的扩建步伐来计算,至少5年内炯石生物都无法有足够的出货量来满足市场需求。
当10月底11月初,以天心莲为基础研发的系列化妆品和相关的产品终于上市了。之前流散出来的试用品可能是最好的宣传手段。苏蔚欣在这方面很有头脑。但是,她毕竟没有组织过诸如国内四大城市同时首发这样类型的活动,虽然当了足足一周的空中飞人来回折腾,但在北京的那场首发路演还是比上海、广东、成都的活动晚了足足4个半小时。
即使搞了个预想宏大实际上荒腔走板的首发仪式,也没有影响大家对于这一系列的产品的观感。几乎所有的销售点都创下了商场的单日销售记录。更为夸张的则是储备了一段时间的货物销售一空,到了第三天就不得不高挂免战牌,宣布各个柜台从即日起开始按照工厂生产数量不定期到货。“心莲”系列反正从来就没指望能满足所有消费者,而只是一种效率极高的劫富济贫的用品而已,这样一来,几乎注定要长期陷入缺货状态的“心莲”系列产品,越发“高端”了起来。
不过,无论是左林还是苏蔚欣,似乎对于盲目扩大生产都没什么兴趣。在左林表示如果需要可以在短期内扩大一倍的天心莲产量的时候,苏蔚欣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三分之一的分量交给生产药膏使用,以三分之一生产化妆品但不投放市场,专门提供给在欧美和东南亚建设销售渠道的各家族员工和作为应付关系户的礼品包装,剩余三分之一,除了用来生产整容术后恢复药膏之外。甚至还余下一部分,提供给了一个国际顶级化妆品集团开发新产品系列用。作为按照特殊“纯度”标准的实验品,苏蔚欣给这个化妆品集团开出的价格是4000元一盎司。大家都不担心这种价格把人吓跑,这一刀可是不宰白不宰。虽说对方大概是存着将来自己种天心莲设计自己的产品来打市场,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想不依赖炯石作为原料供应商都不行了。到时候把原料价格提高,逼着对方要么退出这一市场,要么就成为这一市场上最昂贵的品牌。无论哪一种,对炯石生物都只有好处。
相比起炯石生物兢兢业业挣钱,孙棣桂执掌着橡树国际几乎从公司建立的第一分钟就开始搞歪门邪道。用黎桑果搞出了心血管药物效力虽然相当强劲,但孙棣桂从没想过要经过多少多少关口的审批和临床检验,等上几个月再上市。孙棣桂果断地收购了一家药品厂,这家药品厂几乎是要什么没什么,唯有一项让孙棣桂看中了,那就是他们有一种已经在审批和检疫流程末期的心血管药。孙棣桂直接将黎桑果为基础,结合其他药物制成的“补心胶囊”当作那种心血管药的改良配方送了进去,不到两周就走完了流程。虽说其中违规操作几乎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但因为孙棣桂在国内医学界,尤其是中医学界的名气太过于响亮。而辈分又是高得可怕,加上孙棣桂从来没有不良行医的记录,那些混迹在中医药界的老家伙们明里暗里调动了不少亲戚朋友学生同事,帮着孙棣桂将这些事情料理干净了。
不要说是黎桑果这种神奇的东西,光是孙棣桂配合黎桑果加的那些辅助药材的选用,就让那些老家伙们啧啧称奇,连声惊呼孙棣桂“秘医”的名号名不虚传。
这还不算过分。更过分的是原本混迹在各个和环保科学相关的研究所里郁郁不得志的德鲁伊和侍从们集体辞职的时候都没忘记把各自研究所里被搁置的研究成果一律拷贝。科研成果被搁置的理由很简单。比如,某材料公司研发投产了符合欧洲的排放标准的尾气过滤器之后的两周,符合更高标准的过滤装置诞生了。由于生产线已经投产,销售已经到位,只好把这样的成果放在公司资料库作为技术储备。然后,研发部门换了主管,原先的成果要重见天日遥遥无期……类似的事情,似乎发生频率也不算低。这些成果被集中起来,到了橡树国际新建的研究所里改头换面一下,等风声稍微过去一下就可以想办法转化为生产力了。
但林林总总的成果汇集起来,大家参详研讨之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起来。这个世界的环保产业,居然是这样的吗?不管是亚洲,欧洲,美洲,都存在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环保产品仅仅是“标准环保”而已。比如所谓的环保洗涤剂,和尾气净化装置,用在相关设备上或者过程里,的确是达到了各国的排放标准和化学品的相关规定。但是制造这些所谓的环保产品本身的流程工序,造成的污染却不容小觑。甚至于从综合环境价值上来看,有些环保产品在生产过程中造成的污染远不能被使用这些产品造成的环境效益抵消。真正那些生产过程和效果都环保的产品,经济价值却不高。或许是单个产品的成本不可能被大部分消费者接受,也有的,则是需要单次投入的资金巨大,而且没有现有可依据的生产规范可以参考的生产方式。
德鲁伊们是跨越了自然与人类社会界限的存在。但更向往自然的他们对于这些事情或许能够一眼看破,但在材料和事实到手之前,毕竟谁也没能力独立对一个个工业项目进行相当无聊地考察。但这样的情况在工业生产领域比比皆是,虽然没有一个国家号称是不环保的,但环保也必须要在成本可以被接受的范围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情况,让这样的局面更为复杂。这不是德鲁伊们能够改变的事情,但为了保护大自然家园,很多事情又不得不去做。
讨论了一阵之后,媒体成为了德鲁伊们开始使用的第一件武器。孙棣桂上一次执掌商业经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对于媒体和公众影响力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承担起商业功能和社会责任,孙棣桂心里是很没底的。毕竟在他话跃着的年代,他看的最多的都是各种各样带着政见带着意识形态的报纸。他知道宣传的力量,“慌言重复了一千遍也就变成了真理”,这样的概念他是知道的,但他们手里握有的真理和大家心目中已经被培养起采的真理似乎完全不能在一个星球上共存。
经过了详细的考虑,和一段时间的准备,德鲁伊议会以设在瑞士的一个环境保护基金会的名义发布了工农业项目的综合环境指数评估办法。将生产流程和产品效果的环境效应综合考虑起来来评估各种工农业产品对于环境的价值。而按照这个标准同时发布的还有5个企业声称的环境价值和实际的价值可以说是完全背离的项目。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巴西的肉牛饲养业和大豆种植业。这一结果并不出乎人们意料。巴西的农业和畜牧业发展几乎就是以砍伐亚马逊雨林为代价发展起来的。但其他的一些,比如日本在马来西亚建设的一个所谓的新一代电池的生产厂,一个西班牙的汽车尾气净化装置企业,北海渔业公司在大西洋大量投放转基因鱼类的项目,以及美国的墨西哥湾沿岸石油开采业,则引起了各方面的严重注意。除了西班牙的那个尾气净化设备公司,和日本的那个电池公司,其他几乎都有国家乃至几个国家在背后推动。这是一个小机构在哗众取宠。靠着挑战大鳄鱼的姿态来搏眼球?开始的时候,大家都那么认为,但当一些专家仔细分析了基金会提交出来的极为复杂的评估项目表和计算方法,了解到了得出结论背后的详细周密的流程之后,大末都有一些怀疑。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有一些机构,乃至于有一些国家开始和名为蜂鸟基金会的这个平时只有不到10个工作人员,最大作用是给来往欧洲的德鲁伊和侍从们准备机票好旅馆的机构接触。有的是来询问关于项目的环境评估的问题,有的是来查询已知污染项目的改造和清洁方案的,而有的,则更直接,直接找知名法律服务机构送来了律师信……其中的代表,则是日本汉洋电气株式会社。
无论是伯纳德,孙棣桂,还是左林,或者是那些在日本的阵法里憋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都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小小炒作一下,引起些注意,为以后进行宣传工作做铺垫的这个环境评估指数,居然会引起如此的滔滔暗涌。
165.富裕与贫穷
左林心情复杂地来到孙棣桂的住所。环境综合效应指数的最初想法是他提出来的,虽然大家都觉得那是个很有用的工具,但现在看来给大家带来的麻烦也不少。
左林想用比较数据化的东西来分析这些事情,是源于他将行动处划分出两个事业部之后源源不断的报表。海洋事业部自不待言,几位主事者原先都是在筹集资金和提交成果方面折腾了许多年的老手,以合理的课题要求合理的款项,本来就是他们这些职业“科学家”最习惯的事情。雨林事业部里,马尔克斯虽然为人粗豪,但在钱的问题上也是非常仔细,每周都会提交开支细目。
虽然对两个事业部和直属战斗队伍的开支卡得并不太严,但习惯了数字的左林也觉得数字是个很有效率的东西。而在做出一套环境效应综合指数的评估模型的工作中,原本最难的对周边生态的调查在德鲁伊们手里相当轻松。这一套评估方法和一些案例,只用了不到两周时间。而由生态贡献度减去生态损害度,再除以综合生态影响指数得出的环境贡献系数,在发布之后短短一周就成为了媒体和专业人士们参考的重要数据。从这方面来看,这套系统是成功的。
可是,德鲁伊议会却从来没有准备过在这个方面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将这套系统经营成一个什么国际标准,从而影响到一些政府的决策。这条路并不是走不通,只是非市崎岖,非常艰难,而且,由于普遍存在的黑金政治,这条路的花费可能也是最昂贵的。
为了这没有想到的事情,伯纳德又从苏格兰飞来了上海。还有“松树”博格坎普,“常春藤”莫妮卡也都一起来了。大家就是为了讨论,是不是有必要为了这个东西把那个蜂鸟基金会也运作起来。有了现在的形势,要让大家放弃不太可能,实际上,也就是讨论以后怎么把这个蜂鸟基金会运转起来,哪里还有人可以抽调,资金又准备怎么办?
当大家的决心都一样的时候,这些话题的讨论是很快的。人手以侍从为主,“常春藤”莫妮卡负责蜂鸟基金会的行政。而资金,则由几方分摊,努力建立一些咨询方面的业务,争取自力更生。当大家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伯纳德的手机响了起来,稍稍聊了几分钟电话之后,伯纳德让大家再稍等一下,守望者方面来人了。
守望者在太平洋的那次行动之后就一直和伯纳德等人保持着联系。他们想好好谈谈两个德鲁伊分支重新归为一体的方案。开始的时候,守望者们的态度还是比较理性的。但最近几周来,却有些急切。按照守望者们的说法,是现在守望者碰上了些麻烦,光凭他们不太好处理。
等待守望者的代表到来的时候,左林和孙棣桂躲到了一边的书房。左林小心翼翼地叫了苏蔚欣进了书房,对着孙棣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师,碰上点奇怪的事情,来问问你。”
孙棣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难得,你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吗?”
左林看了看苏蔚欣。苏蔚欣的表情很奇怪。像是碰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像是在期待什么发生在她身上。察觉了左林的目光,苏蔚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孙棣桂仔细看了一眼苏蔚欣,转而说:“我还以为是你又让欣欣也怀孕了呢。没想到欣欣还是**,那我倒是猜不出来你们碰上什么事情了。说吧。”
孙棣桂的话让苏蔚欣脸一红,羞怯得不行,但想要稍稍撒撒脾气的苏蔚欣,脚却是踢在了左林的小腿上。很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
这种力量对于左林来说是无视的,正如他无视了小女生的心情,连装作有点疼的习惯性动作都无视了,他从书桌上拿起一支笔一张纸,在纸上迅速画出了一个完全由字母构成的三角形的字母阵。
“魔鬼词典里的牙疼咒?”孙棣桂奇怪地问:“怎么了?”
魔鬼词典是一本很奇怪的书,这大概是唯一一本在正规出版渠道出版的异能界的法术手册,当然,广大普通读者是将这本书当作某种笑话来看的。这本书的作者在魔鬼词典里集中了属于不同系统的大约2000条基础咒语,还将许多电视电影里出现了的咒语收录在了书里。比如哈利波特里的“羽加迪昂 莱维欧萨”是漂浮咒,在一个以修行意念的小流派里,这条咒语是确实存在的。魔鬼词典里真真假假地收录了几千个咒语词条,配合着幽默好笑的解说,除了修行界异能界的人,没有人将这本书真的当回事。充其量,也就是拿里面的咒语互相开开玩笑而已。
但对于修行界异能界的人来说,他们是绝不敢拿着这些咒语互相开玩笑的。因为这些基础的咒语,稍微有点基础就能够使用出来,开玩笑是很有可能开走火的。修行界异能界的人,往往会在家里备上那么一本魔鬼词典,给家里的小孩当作识字课本,当小孩有意无意间用出了里面的咒语,那正式的训练也就开始了。
魔鬼词典里被普通人开玩笑的时候被滥用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个牙疼咒了。牙疼的时候找张a4纸抄一边这个宇母阵,然后用极快的速度读完……99%的人觉得有效果是心理作用,但还有1%……或许1%都不到的人,是真的发生效果了。恰好,苏蔚欣就是其中一个。
本来,那天苏蔚欣在和哈根达斯的人一起组织活动的时候吃多了冰淇淋牙齿不行了,左林随手从书里抄出来糊弄她的。但没想到苏蔚欣在叶淡菊去拿开水和止疼片的时候已经抄完了字母阵,还极为顺畅地读完了一遍。那一刻,空气中居然飘过轻轻的耳语声,明显是强烈的能力感应才能有的效果。当时,不仅是左林,成迟也在。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可不是那些稍微有些灵感的家伙让牙疼咒起效的时候能够有的动静。但无论左林和成迟挖空心思弄出多少测试手段来,苏蔚欣却再也没有显露出任何寻常。
“你自己尝试过把字母阵读完吗?”孙棣桂问左林。
“没有,”左林不好意思地说,“太拗口了,我读不下去。”
孙棣桂以讲课似的语气说:“不是拗口,而是你没有字母阵这种修行方式的天赋。有几种修行方式都是将修行本身和法术的熟悉结合在一起:字母阵,结印术和指手阵。当熟悉的法术之后,抄写和念咏字母阵,反复结印和以手指画阵,都是一边熟悉了法术,一边同时在加强修行。如果不是专门修炼过,没人可以在第一次接触这类东西的时候有一次念完,或者是正确结印和列阵。除了一种人,比较玄乎的说法,称呼这种人为‘天眷者’,而比较普通的叫法是‘宠儿’。”
左林奇怪地问:“可欣欣她原来没这样啊。”
孙棣桂说:“字母阵的天赋有90%以上是后天觉醒的。我的好徙弟,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至少要先识字,才能开始书写和阅读。然后……才会忽然发现。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以前,字母阵可是欧美知识分子里很流行的一种修炼方法呢。其实,以现在大众的文化程度,实际上字母阵可能是一种全民修行方式,只不过大概没谁会那么无聊去测试这种事情而已。觉醒的方式,则各不相同,有的没什么征兆,可能忽然就觉醒了,但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剧烈的生活变化,强烈的情绪,或者是……持续的负面情绪。欣欣,最近你诅咒过谁没有?”
苏蔚欣瞪着眼睛,气鼓鼓地指着左林。
孙棣桂呵呵笑了笑,说:“以后可不要随便诅咒人哦。其实,按照精法的解释,任何人,任何诅咒都是有效力的。只是普通人的效力比较低,而每个人的精神强韧程度不同,承受诅咒的能力也就不同。并不是诅咒没有效果。你能够让牙疼咒生效,其实精神方面已经不错了,只是,看来你还不会自由操作。”
负面情绪啊……左林听得有些惭愧,但他对于苏蔚欣的确不能有什么表示。而另一方面,这个“全民”修炼方法,让左林很是惊愕。
“真的谁都能练?”左林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据说是的,我没研究过这个。”孙棣桂随便地说:“欣欣,你从今天开始每天抄5段咒语,每段念5遍,能再有什么咒语发挥效果了来找我。我也收你当徙弟了。”
“真的?”苏蔚欣开心地问。
孙棣桂乐呵呵地笑着说:“字母阵很好玩的。不知道你能玩到什么程度,先练练看吧。”
当孙棣桂将苏蔚欣变成了左林的师妹的时候,守望者的代表来了。一个40多岁,黑发的中年女子,穿着黑色的毛衣和牛仔裤,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学讲师类型的人,但这个名叫苏菲的中年女子,确是守望者的负责人。
守望者的确碰上了很严重的问题,为了保护雨林,他们前前后后在三十多年里购入了相当大批的雨林,搁置着不开发。到今天,他们手里持有的土地已经占到现存的亚马逊雨林总面积的十二分之一。这是一笔庞大得吓人的财富。但是,他们手里持有的土地,却成了巴西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也因为他们持续投入而没有合理的盈利计划,现在财政上有些无以为继的感觉。放手土地?那他们辛苦保存的雨林又将变成农田和牧场,数以万计的野生动物将失去家园。不放弃?他们手里没有多少牌,可以和巴西政府,还有巴西国内的那些大财阀斗。他们虽然不忌惮杀人,但这种场合,杀人显然不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