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快醒醒……”耳边传来林芝兰急切的声音。

许清清不禁皱了皱眉，身体加上心灵的疲惫感让她根本不想动，于是继续装睡不起。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随即就听见林芝兰气急败坏的尖叫声：“许志尧！你敢打我？”

“你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你把人打死了，害的是老子的名声。”

“你真是混蛋啊，许志尧！你就只在乎公司那点破事，当初要不是你，悠悠也不会走丢，我至于找个替身，变成今天这样吗？”她抽噎了起来。

见她提到女儿走丢的事，许志尧揉着额头叹气：“那件事能怪我吗？你除了无理取闹还会干什么……”

争吵声不绝于耳，无外乎就是互相埋怨。

狗咬狗的戏码听得许清清嘴角上扬，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林芝兰敏锐地察觉到动静，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床边坐下，努力放柔语气：“清清，你醒了？”

见装不下去了，许清清不情不愿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少女蕾丝边公主床。

“真是吓死妈妈了。”林芝兰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许清清的手，仿佛自我安慰似的松了口气。

许清清内心作呕，表面却不得不配合其母慈子孝，抬手替她擦了擦水渍：“妈妈不哭……”

“我去书房了。”许志尧淡淡瞥了眼，转身就走。

走到门边，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芝兰，冷冷道：“招标结束前，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语气里浓浓的威胁和警告，让许清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芝兰闻言笑容一僵，半响才答：“好。”

*

不知是愧疚心作祟还是许志尧的威胁起了作用，许清清养伤的这两周里林芝兰将慈母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除了不让她出门，简直是处处体贴，处处顺意。

演技太好，一度让许清清怀疑林芝兰是不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可对方眼底偶尔流露出的嫌弃厌恶又时刻提醒她，狗改不了吃屎，恶人永远成不了好人。

心底最后的那丝幻想彻底破碎，更加坚定了许清清复仇的想法。

只是林芝兰为了掩盖她自己的家暴罪行，这两周严重限制她的自由，就连幼儿园都不让她去，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到哥哥们。

这样下去，不要说弄死许家了，她甚至连许家大门都出不去。

心底涌上些许对自己年纪的无力感，小屁孩一个，连个电子产品都没有，还时时刻刻都有佣人监视，就算有手段都没地方使。

怎么就偏偏重生回了四岁半呢？

心中气愤，许清清一个没留神没控制好力道，手上用来逗狗的玩具球越过栏杆，飞向了庭院外面的大马路。

……

许清清和宠物狗糯糯看着栏杆外的玩具球，一人一狗对视无言。

许清清短胳膊短腿，尝试了好几次还是够不着，没办法，只能带着糯糯去找一旁晒太阳的林芝兰。

“妈妈，玩具球掉到外面去了，我能不能去捡一下？”许清清垂着眼，故意把声音放轻，将自己放在弱势方。

林芝兰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的手机表明她正在打电话，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同意她去捡球。

许清清一恍神，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同意自己出门了，还以为她会让佣人去捡，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直到林芝兰凌厉的眼风扫过来，许清清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转头就带着糯糯跑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兆头，代表着这些天她的示弱和讨好没有白费，林芝兰已经开始对她放下防备了。

有了林芝兰的点头同意，刘管家并没有拦她，她很顺利地就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