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把脸,他给房东打电话说退房,让一会过来检查下屋子。
随后拿起袁声大昨晚留下房门钥匙,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几个大的编织袋,走去她屋子。
一推开门,那股淡淡的丁香味还未全部散去,房间里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除了衣物和洗漱台上的化妆品之外,大部分东西都还在。
莱阳从客厅开始收整,沙发上的毛绒靠垫、抱枕等,都还残存着她的气息。
收整茶几抽屉时,莱阳发现了一管未开封的跌打膏。
上边的生产日期很新,而在这段时间里袁声大好像并未受伤过。
莱阳将跌打膏拿起,刚要丢入编织袋里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拿起看眼生产日期,随即眼眸愣了几分。
……
在整理厨房的锅碗瓢盆时,莱阳又看见几颗没带走的鸡蛋,继而再次想起那晚她喝醉了酒,却抵抗着醉意,为自己做了碗蛋炒面。
面和两颗炒蛋都已经炒的焦黑,但那口果腹感和浓浓暖意,却让人永生难忘。
厨房里还有一口粉红色的电子锅,看到它的时候,莱阳嘴唇开始发抖,眼眶里也被一片雾蒙住。
记得袁声大刚搬进这间屋子时,自己和顾茜去超市买了这口电子锅,并且那晚三人就坐在沙发上吃了顿自制小火锅。
锅气腾腾间,当时自己说打算再过一年和顾茜结婚,也信誓旦旦的给袁声大保证,说一定给她介绍上海好男人。
这眨眼间,最初在上海陪伴自己的两个女人,一个已经结婚,另一个也在今天彻底离开。
当时锅里的热气所蒙幻出的未来模样,还镌刻在莱阳脑中,包括顾茜和袁声大那晚的笑容……
凶猛的回忆扑面而来,莱阳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哀嚎起来,从昨晚压抑的泪终于在此刻释放。
正哭的不能自已时,宋文却走进屋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莱阳。
“阳哥……你,你怎么了?”
“我……我特么碰到脚趾了……啊啊~疼死我了~呜呜”莱阳眼泪鼻涕狂飙,哀嚎着。
“……那,阳哥你捂着胸口干嘛。”
“啊~~十指连心你没听过嘛…啊~~~疼死我了……”
……
袁声大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完后,大部分东西都送给了云麓和宋文,莱阳只保留了一个抱枕,和那支跌打膏。
房东匆匆检查一遍,也将钥匙带走了,他没有多余感情,只是在走的时候问了一句,那姑娘还回来租吗?
……
晚上的演出也没什么波澜,学生虽然表演技术不高,但比赛这种形式本身就比较有意思,所以整体而言还不错。
只是莱阳从头到尾,一声都没笑过。
披星戴月的回屋后,莱阳刚打了盆洗脚水,结果李点不请自来,进门后第一句话就问袁声大人呢?
莱阳知道也瞒不住,于是叹息着说她回西安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点坐在沙发上,表情由茫然到痛苦,再由痛苦到挣扎,最后又趋于平静,在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忽然转头说道。
“莱阳,我决定暂时退出俱乐部,跟她一起留在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