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泽看到潇潇不对劲,也不跳舞了,马上划了个快速愈合的法阵,然后赶蚊子一样把最后一个病人给哄走。门一关他就要揍我,问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干的?我赶紧摇着头把潇潇推给他,让她慢慢讲,其实我也想听,之前根本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哭得伤心我又不好问。
潇潇也哭不动了,满脸通红,鼻音囔囔的。她才刚来阿拉德大陆不久,那个讨厌的狂战士是她的第二个伙伴,也是相处最久、形影不离的人了。隆哥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很有正义感,眼里容不得沙子。他经常夸她可爱,还不惜花很多很多钱买奢华的武器和衣服给她,同时他也是个有理想的人,他希望自己不仅能当有钱人家的公子,也能做一个被世人记住写进历史的人。
我回忆着他的轮廓,好像整体感觉确实比那个土包子梁月更有品味,但我想不起来他具体穿了什么。
他们跟着gsd肃清了人偶玄关和石巨人塔,搜集到的灰色结晶被gsd带走了,gsd走之前嘱咐过他们,不要与天空之城的光之城主赛哈特正面交锋,但城主宫殿前面的黑暗悬廊可以去探索看看。
这时他们碰上了另一个同一目的地的三人小队,于是他们一起行动,用了两天时间清理了黑暗悬廊中的驱逐者军队,光彩夺目的城主宫殿近在眼前,这座宫殿也是天空之城主城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打通了它,就能重新开启阿拉德大陆到天界的唯一步行通道。
但那个小队好像听闻了什么消息,准备动身去西海岸的海港,同时也劝诫他们不要去跟城主赛哈特正面交锋。可是飞隆并没有听进去,他觉得自己刚刚轻松得击败了驱逐者军队的首领——天之驱逐者,区区城主也不至于令人谈之色变。潇潇的话他听不进去,休养了一天后,潇潇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前往城主宫殿。
我暗暗骂着那个愚蠢的死人,自己死也就算了还要带人一起死。城主宫殿一层层逐渐升高,不过每层的守卫部队都不算可怕,或者说,那个狂战士的破坏力还是很强的。
潇潇说着说着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依然清晰记得那个城主被光包围的样子,他叉着手飘在空中,头发甚至都是绚烂的白光。他背后刀刃一样的坚韧披风让人难以接近,他的手上能释放出可怕的柱状光束,甚至还能召唤多道闪电。两人费尽了全力才最终刺穿了他,暴走状态下的狂战士喘着粗气,看着潇潇哈哈大笑,他说他已经成为改写历史的人了。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猛地推开了潇潇,一道柱状光束瞬间让他身首异处,被刺穿的城主在光芒中死而复生,随之而来的落雷也让潇潇根本无法接近。仗着战斗法师的灵活,她从城主宫殿死里逃生。说到这里她又哭了,圣泽也摇头,身首异处还没把肉体带回来,铁定是死了。
他算是救了潇潇一命,做了件好事。
我对他的看法产生了些改观,毕竟他好像也只是正义感爆棚对我深恶痛绝,再加上嘴臭。
圣泽断断续续得问道:“以后留在叔这……当……当个助理,怎么样?”
我白了圣泽一眼,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潇潇吸着鼻子,默默思索了一会。我把圣泽拉过来悄悄得说:“傻啊你,别太急,会惹人烦。”
圣泽估计是一半好心,一半色心,不过就这小家伙不谙世事的样子,我也有点不放心她继续出去冒险。
潇潇终于说话了,她表示自己想继续冒险,并且是一个人。圣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嘴上嘟囔着:“不行,不行,这不行。”
我补充说:“泽叔是有点不放心你。”这其实是我的想法。
潇潇坚定得摇头,说道:“我不能再依靠别人了,我要变强。”
圣泽还是不断摇头,我问道:“那你晚上还过来这边吗?”
她说只要赚到钱的话,就过来,我教的东西好像真的很有用。
圣泽突然开口了,他气势汹汹得说道:“你过来吧,他不要钱了。”他说着有些怨念得看着我。
我非常想锤圣泽,但是看他无比认真的样子,又是自己的狗友,还是决定成全他。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得漂亮些:“你愿意相信我们,那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只要我能过来,就陪你打。我不在就让圣泽陪你打,别看他是个医生,你绝对打不过他。”
圣泽这家伙以前也做过冒险者,但是他厌倦杀戮,做冒险者可能只能救几个伙伴,做医生却可以救更多的人,又没有风险。
很久以前我找他切磋过,这家伙不算灵活,但各种神圣魔法不输纯正的元素师,还有增益魔法和治疗魔法使他变得非常耐打,他虽然无法击中我,短时间内我也打不倒他,如果耗下去还指不定谁赢谁输,现在我还清晰记得他有一招很厉害的审判锤,当时把地面砸出了好大一个坑。
潇潇抽泣着,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宽慰之情,她低下头说道:“谢谢……鳗鱼哥和泽叔。”说着说着又流下两行眼泪。
我让她回去把该处理的事情都解决掉,毕竟伙伴死在天空之城不是小事,新的生活起码先把衣服修补好,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以后还是这里见。
等她走了,我揪着圣泽的耳朵咬牙切齿得说道:“终于开口说完整的话了你就说了个这?每天五十,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