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怕狂战士看见我会暴走,烧光他的最后一滴血,也怕潇潇在这几个人面前管不住她那张嘴,女孩子一哭指不定说出什么东西来。
送他们出了门后,流芳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于是她跑去厨房把偷吃面包的小爱给揪了出来。
我捡了一小盆面包对流芳和小爱说:“随便吃,没事。你认识他多久了?”
小爱“哼”了一声就开始抱过盆挑面包。
流芳想了想,说:“挺久的,记不清了,但是他好像一直比较严肃认真,我也很尊敬他,他是个又靠得住又细心医术又高的好人呢。”
我差点笑出声,这老猥琐三十啷几了还是不怎么敢跟女孩子说话,也就跟我狼狈为奸开黄腔。
流芳轻轻捏着小爱的双肩,劝道:“去和梁月好好说,就说你很感动,伤成那样,让他高兴下嘛。”
小爱摆出一脸嫌弃,说:“不要,他要先承认他自己蠢,不相信我。”说着她把一个她挑剩的面包捏扁了。
于是流芳又去屋里做工作,我看着小爱嘴里叼着一个好看的金黄色面包,然后把剩下的面包一个个捏扁,暗自觉得好笑,毕竟这不是我的面包。
我倒了一杯酒在她面前晃:“喝吗?”
她也不拒绝,扔了手中可怜的扁面包,接过酒杯就咕嘟咕嘟大口地喝,我搭茬说:“听说你的魔法挺厉害。”
听到这个她放下酒杯扬起头,撩了撩水蓝色的头发,自豪地说道:“那当然,本可爱比屋里那个躺尸厉害多了,才不是花瓶。”
“天生丽质聪颖过人,你这种颜值与才华让刚才那个双马尾情何以堪,同样是魔界来的魔法师,她就是个被我几招揍上天的蠢货,而你已经能智斗毒猫王了。”我放出夸张的称赞口气试探她,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喝。
她听了又很高兴的样子:“我在魔界也是很厉害的呢,哼。”
流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边,夺过酒瓶子放在一旁,她嗔怪道:“别给她喝这么多酒,她还小呢,这杯喝完不许再喝了。”
小爱挠挠头,也没有要抢着喝的意思,我觉得她好像比较听流芳的话。
“梁月说他自己蠢啦,也该给他个台阶下吧。”说着流芳拉着小爱进屋。
我又捡起了酒瓶子给自己倒酒喝,他们总是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像一家三口一样,出于嫉妒或是羡慕,我会情不自禁得想和他们多说说话。
不是每个冒险者都是为了所谓正义和拯救世界而努力的,多数人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玩了命去完成一些奇奇怪怪的委托。
我可能是这其中恶劣些的,因为我更擅长对付人而不是怪物,劫别人的东西也是为了自己少冒风险。不过我通常不会下死手,更不会抢别人的武器不留后路,所以我自诩为赏金猎人而不是变态杀人狂。
说到这个,我突然怀疑起有人盯上了我,潇潇他们被袭击,我的那串手骨也莫名没了,它没来抢我的灰色结晶很可能是因为它看上了狂战士那把更值钱的裂创刀。
我必须得留点心眼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情不能在我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下死手败坏我们赏金猎人名声的混蛋太可恶了,我必须要清除了它。
“鳗鱼?”我听见梁月的声音进屋,再次暗自吐槽为什么他也接受了这个名字。
梁月说:“我听说诺顿那有个很难做的任务,好像是跟格兰之森的往事有关,我们想调查看看,赏金也很多,想不想一起?”
他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不得不佩服圣泽的快速愈合术。
看我迟疑,他又说:“你来的话拿一半的报酬,我和流芳拿四分之一,小爱拿四分之一,怎么样?”
这成功诱惑了我,但是小爱好像不高兴了,她和梁月才刚刚和好,爬上床拿她那根桃木杖边敲梁月脑袋边说:“凭什么他拿那么多?我要拿一半,给他四分之一。”
流芳把她拉回去安慰道:“人家是被我们邀请一起的。”
“为什么一定要他一起?”
“暗黑雷鸣废墟的赏金很高,这也意味着凶险,多一个人总是好的,鳗鱼很稳重的样子,再说你拿多少不还是梁月管。”流芳继续安慰她。
梁月坐在床上用他那只发白的手揉着脑袋,也冲我点了点头,说道:“索西雅说你是个经验很丰富的神枪手,这次带我们一起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看他们态度诚恳,也只好答应下来,真不知道索西雅嘴里我是个什么样的绅士形象。她应该比较清楚我的作风,幸好是嘴巴严的自己人,看来我得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