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听柳家人安然无恙,心中奇怪,这掌柜怎么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感觉就跟遇见家中的仆人似的!
嘿!这掌柜,闹的是那出戏啊!
掌柜的引张锐坐上主位,又开口道:“爵爷用过饭没有?要不要小人给您备上酒菜?”
“唔,你还别说,咱还真有些饿了,按你们这三等席的标准,上菜吧!你们这的梨花白在我上一坛来!这半月,风餐露宿的,馋坏我了!”
“诶!小人这就安排!”说完恭敬的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他亲自托着酒和小食上来一一摆好!
正要给张锐倒酒,被张锐拦着,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边喝便问道:“掌柜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礼下于人,想必是有所求了,先说说吧!”
掌柜这才恍然,原来自己表现的太热情,让这位起了疑心!
于是笑着说道:“不敢!可不敢对爵爷另有所求!这一切都是上面吩咐小人办的!主人发话了,咱这些下人自然不敢怠慢!爵爷安心!”
“上面?我不记得和你的东家有交情啊!”张锐一脸疑惑的问。
“呵呵!爵爷别为难小人了!没有吩咐,我可不敢乱说!”
张锐见他口风紧,也懒得再问,只要柳家人没事,又不用额外花钱,那就放心把饵吃了,留个钩子在外面晃荡就行!
便不再理会掌柜,自顾的吃喝起来。
没过一会,柳家姐妹便走了进来,见张锐坐在里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锐见人安好,摸出锭五十两的银子赏给他。这掌柜的连连推辞,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见张锐板着脸才收了!
张锐打发掌柜的离去后,便招呼柳家姐妹坐下吃饭。
这柳家姐妹倒也乖巧,坐在张锐左右两边,不时的斟酒、夹菜、剥虾、挑鱼刺。其间时不时的,说些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张锐闻言大呼可惜,错过了一场热闹!
那大义灭亲的童通判,本来在花溪府知府的操作下,虽教子无方,但有灭亲护法之忠义为由头,只是罚俸半年,官评减一等的处罚。
幽国,这俸禄不算什么要紧事,这官评,才是所有官员的心头大事!
官员每个任期为三年,针对官员的履职功绩,朝廷每年都会做官评,评估的等级分为三等。
任内三年,都得到一等官评,则可报备吏部优先升迁。但任内有一次官评三等,则不能升迁,只能留任或平调。连续三次三等官评,则会被免官。
这童通判这任内,已经得到两次一等的官评,这次他儿子的事,几乎将他这两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更在为官的履历中留下污点,未来的升迁路,难度增加了不知多少!
按理说这个处罚,也算是中规中矩。
谁知道州府,竟然见案件打回重审。而花溪府知府,更是被州府刑狱司长吏,叫去骂的狗血淋头!
回到衙门的知府,铁青着脸,将刚出大牢没几天的童通判,又给押回大牢。
第二天,过堂直接改判革职。
第三天上午,州府就已经将判决文案,用速鹰送去幽都刑部。
第七天中午,吏部的文令就到了花溪府。
当天下午,成为白身的童某人就出狱回家了!
张锐听到这里,不由的举杯遥敬幽都的吏部官员们,这效率高的简直吓人!
柳清儿见张锐吃好了,这才心怀忐忑的说道:
“爷!还有件事,奴家要跟您说。第二天早上,这掌柜的说,因为他们没有及时阻止,童家恶少的罪行,将你之前交的银子悉数奉还不算,还要赔偿我们姐妹二百两银子。
还告诉我们说,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望江楼分文不取!我们怎么推辞都推辞不掉,他硬是将银子仍在房里。
奴家还了两次,他们不仅每次都送回来,而且每次加多加一百两银子。到后来,奴家便不敢再送回去,那六七百两银子,现在还在客房放着哩!祖母担心遭贼,不放心留下看守。”说完眼眶水雾渐渐弥漫。
张锐见状眉头一挑,明白柳清儿担心,在自己心中留下个贪财的印象,便握着她的白皙的手,轻拍着宽慰的说道:
“无妨,无妨。你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拦得住这些有修为的人,不要太过苛责自己。他们这是礼下于人,怕是必有所求!先看看再说了!
哟,怎么还哭上了!别哭了,几百两银子的小事而已。再说这本就不关你事,我也没有怪你,不哭了,哭的这妆都花了!”说着伸手擦去柳清的眼泪。
“爷骗人,姐姐又没上妆,怎么会哭花妆!”柳纯在一边低声的嘟囔着说。
“啊!清儿没化妆啊!哟哟,这小美人坯子,不用化妆都比化妆好看!”
柳清儿娇嗔的说道:“爷讨厌,就知道取笑奴家,奴家和妹妹,突然听闻您回来了,来不及梳妆便赶了过来!”
一边的柳纯儿见张锐安慰姐姐,一脸吃味的嘟囔:“爷,就知道心疼姐姐,奴家给你剥虾,剥得手都疼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