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受罪,可是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实在是害怕被牵连。
毕竟不管是长安长公主还是楚景行,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还是袁嬷嬷镇定些,看着情绪莫辩的楚景行,温和的催促葛嬷嬷起身:“快去开了库房,太医刚才指明了要的那些药材都拿出来,吩咐厨房赶紧炖了汤送上来,待会儿醒了,只怕世子妃便要饿了。”
葛嬷嬷如获大赦,见楚景行没什么表示,急忙道是,一股脑儿的爬起来便跑了。
楚景行便把目光放在袁嬷嬷脸上,问她:“怎么回事?”
袁嬷嬷垂了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赶过来的丫头,便做了个手势请他往里走,一面走一面道:“太医说是忧思过度,怀了身孕原本就需要静养,可世子妃先是在宫中受了惊吓,出宫之后又一直担惊受怕,才刚听见了林淑妃替弟弟求亲的事之后,更是发了大脾气,因此竟没能保得住。”
楚景行面色便更加冷了些。
别人的事是别人的事,仙容县主如此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以后遇见大事又该怎么样?
难道以后都要靠长安长公主和他给她搭起棚子来,并且只能听好话听不了坏话,又只能受得了保护扛不起事吗?
实在是太没用了些。
他这么想着,到了仙容县主身边脸色便更加冷淡了一些,见仙容县主睁眼,也只是开口说了句好生保养,便转身出门去了。
现在仙容县主丢了孩子,身体又大伤元气,能不能送出京城去还得跟长安长公主重新再商量商量。
长安长公主已经没有心思再跟他商量了。
她这一辈子对谁都不曾托付过真心,唯有对两个儿女,是真正的说得上掏心掏肺,一听说仙容县主滑了胎,她片刻都没有耽误,从宫里出来之后便直奔临江王府。
仙容县主哭的厉害,埋怨自己没有为了孩子养好身体,神情憔悴,长安长公主看的心中难受,忍不住便迁怒楚景行:“他若是肯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你也不会这样多愁善感,说到底,还是这个丈夫找错了。”
楚景行根本就不是个适合过一辈子的人。
现在他身边虽然旁的女人,可是对仙容县主的态度却实在冷淡的厉害。
这还是仙容县主在有娘家凭恃的情况之下,他尚且能如此,以后若是他真的登了高位没了掣肘,又能对仙容县主好到哪里去呢?
长安长公主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心里凉了一片,摸着女儿汗湿的头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仙容县主却不断摇头替楚景行说话:“不是他的过错,母亲,他也够艰难了,王爷逼他,沈琛他们又难对付,之前还有萧明宇找他麻烦,他应付这些就已经很吃力了,哪里有心思花在我身上?是我没用,做不了他的左膀右臂,帮不上忙还拖了后腿”
女儿这么会给丈夫开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长安长公主百感交集,轻声吩咐人去端药上来,才叹气:“你也不要什么事都站在他的角度上,替他着想。你太好说话了,日后他便不会觉得你的退让是在为了他着想,只会觉得理所应当,到了那一天,你又该怎么办呢?”
夫妻相处之道,贵在相互理解,一个人毫无原则的退让,到什么时候都不是办法,因为那个一直付出的一方迟早会因为不平而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