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吾跟在沈琛屁股后头一起跟他出了门,见他让雪松回沈家去给姑太太报信,自己要去凤凰台,不由取笑他:“你到底是因为要跟姑太太报平安,还是急着去看卫七小姐啊?”
沈琛回头瞪了他一眼,楚景吾却不怕他,策马跟他并肩而行:“我听汉帛说的,听说你之前让他去跟七小姐说了,让七小姐去凤凰台,你有事要跟她说”
“你最近事情怎么这样多?”沈琛咳嗽了一声,冷眼看着他:“父王准你出门了吗?”
真是小气。
楚景吾朝他做了个鬼脸:“只是好奇嘛,想看看你是不是为的卫七小姐才不答应跟永和的婚事,你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嘛?
称身却不理他了,调转了马头直奔凤凰台。
卫安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他疾步想要上楼,又在拐角处立住,重新整理了衣冠,才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梯直奔芳菲苑。
卫安正看着之前沈琛和林三少没有下完的棋局,她不大擅长对弈之道,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名堂,正想抬头问很精于此道的赵期,抬头便看见沈琛进门了,不由朝他微微一笑。
沈琛住了脚,很快又走到卫安对面坐下,问她:“来了很久了吗?”
“没有。”卫安摇了摇头,问他:“你让我来,是为了金源的事么?”
说起正事,沈琛便正色点头:“金源已经是被抛出来的废棋了,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了。”卫安视线重新放在棋局上,轻声道:“突发心疾,畏罪自尽。谢二老爷用这种方式警告我们也是塞住我们的嘴,让我们不要再查下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做过的事情也总是会留下痕迹的,卫安唇角带着一抹冷笑:“我查过了,金源的妻子打算扶灵返乡”
她看了赵期一眼。
赵期便会意,轻声跟沈琛回禀:“金夫人刚出通州,就出了事,大雪封山,他们的马车坏在了半路,四下无人,他们险些冻死”
沈琛的目光便渐渐变得更冷:“你们救了金夫人?”
赵期应了一声是:“金夫人说,她所知道的也不多,金源许多事都是瞒着她不跟她说的,可是有一点她却知道,金大人自尽当天,京城里有客人来拜访过,那客人一走,金大人就自尽了。”
客人是从京城里来?
沈琛挑了挑眉,问:“是谁?”
赵期还没来得及答话,林三少的生意就从外面传进来:“那天进出过金家的,除了几个属官和小吏,唯一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从京城出去的,只有一个乞丐。”
乞丐?
卫安蹙了蹙眉。
沈琛也回过头去问刚进门来的林三少:“乞丐?”
林三少自若的看了他们一眼,打横在他们中间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冷冷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乞丐。我的人已经找到他了,他自认说,是有人给了他十两金子,买他往金家走一趟,让他对金源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