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一众人在这些人里头,也就不显眼了。
雪松就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欢喜的应了一声。
他家侯爷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许有,可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过为难谁,现在他终于眼看着有了喜欢并且愿意说出来的人。
他真是,替地下的平西侯和长乐公主觉得开心。
一般来说沈琛开心的时候,总有人是不那么开心的。
临江王妃就不如何开心。
他听楚景吾气愤的说了行刺的山贼大胆的事,不由就有些愤愤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景吾口口声声都是在怀疑那些山贼是受人指使,不是真的山贼,这一点让临江王妃听的尤其难受。
有楚景行通知刘必平的事在先,楚景吾还这样说,无异于是在给楚景行脸上抹黑。。
她骂完了儿子又觉心痛,伏在桌上平复了好一阵,情绪才算缓和过来,稍显冷淡却又无比坚定的跟楚景吾道:“你跟你大哥才是一母同胞,你们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原本更应该守望相助,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楚景吾有些不服气的垂下头。
临江王妃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拔高了声音呵斥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沈琛?!”
她见楚景吾又抬了头,便冷笑道:“一个挑拨的我两个儿子不和,几乎要彼此成仇的外人,我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身为一个母亲,我要怎么喜欢他?!”
说来说去,症结竟然还在他这里?
楚景吾不明白,茫然又带着一点儿挑衅的同样反唇相讥:“母妃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公道,二哥并没有调唆我跟大哥生疏,相反,是谁不喜欢跟我们亲近,嫌弃我们碍事,母妃难道不知吗?”
“若是为了这个,母妃不如去问问大哥,纵然二哥在他看来是个外人,那我总归是他的亲弟弟了吧?他为什么连我也不喜欢,?您问清楚了,我也好改。”
临江王妃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只好叹息了一声,疲倦的压低了声音耐心的劝他:“他毕竟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心里总会不安”
楚景吾实在忍不住:“可我已经处处让着他了,我和二哥什么事不让着他?可他呢?他从来都觉得这理所应当!”
他自己也一肚子的委屈。
母亲总跟他说要让着哥哥,哥哥自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他也一直在让。可是当这避让永无休止的时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容易烦躁。
眼看着话是聊不下去了,楚景吾一撩袍子干脆跪在地上:“母妃,我听您的,我一辈子都让着他。可我让,别人让吗?”
别人让吗?
临江王妃被问的一怔,面色难看的转开了目光。
“我听说瑜侧妃派去看望二哥的人都已经去了,可是母妃您这里呢?”楚景吾苦笑了一声:“您真的要彻底跟二哥闹翻吗?您明知道,二哥冒犯您,不过是在做戏给外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