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没什么实话。
林三少冷淡的站起来,甚至连看也懒得再看谢云一眼,直接朝徐百户下了命令:“上刑吧,若是扛不住死了,就送去城郊的乱葬岗,那里新来了一批野狗。”
毫无征兆就定了人的生死。
谢云吓得再一次尿了裤子,直到被锁在了巨大的木架上,看着火盆里烧红了的烙铁,才失声尖叫了一声。
也没人给他反应的时间,徐百户只是挥了挥手,一个锦衣卫就抄过了那把铁钳,毫不犹豫的隔着裤子贴上了他的大腿。
皮肉被烧焦的刺痛感瞬间让他的脸涨的通红,思维也一下子被刺激的清晰起来,他连痛都不敢喊一声,就一叠声的求饶:“大人饶命,大人您饶了我,您饶了我!”
他当然知道坐牢是不好受的,也做出了要付出性命的准备,可是当这折磨来的这么漫长的时候,就格外的令人难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就像之前二老爷交代过的那样的话,他根本就不必遭受这些-----他老老实实的供认了一切,顶多也就是个连带的被赐死而已。
可现在锦衣卫一开始就不相信他的说辞,还准备严刑逼供,他一个小厮,哪里经受得住这些刑罚?!
徐百户笑意盎然的住了手,还轻佻的往烧红的铁钳上头吐了口唾沫:“饶了你?饶了你什么?你敢在我们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假话,不就是个滑头么?巧得很,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对付滑头的法子”
谢云真是被逼到极点了,他两只手被铐住了,又没法儿挣脱,连想要咬舌都不成-----那徐百户旁边的一个锦衣卫经历一直盯着他呢,刚刚还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另外一个犯人的下巴给卸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自杀。
这帮人不是人的。
他们是畜生,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他竭力喊住了林三少,见林三少住了脚,也不敢松口气,连忙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这人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林三少回过头来微微蹙眉:“那就先说。”
这回没人再问问题了,谢云在徐百户的眼神逼视之下打了个哆嗦,连忙道:“我说!其实这事儿放火的不是寿宁郡主,那三个山贼也跟寿宁郡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觉得周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连忙吸了口气又道:“我们少爷”
他试探着看了徐百户和林三少一眼。
前者笑盈盈的,后者仍旧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点儿提示都没有。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三少就大发慈悲的发问了:“你受了谁的指使来陷害寿宁郡主?”
谢云愣了片刻,忍着痛垂下头又抬起头叹了口气:“我跟您说句实话吧,您也给我个痛快,您看怎么样?”
这是想谈条件了,徐百户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他晃了晃,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们也能让你开口。”
谢云沉默不语,等到徐百户越走越近,才抬眼看向林三少:“您与其在这里审问我,不如去德胜门那里守着,说不定我们少爷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