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却仍旧是跟上次一样的,方皇后的病仍旧未愈,可命妇们都来了,上个月已经让她们扑了空,这回总不好再都不见,便由德妃出面见了这些命妇们。
德妃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眼看着也是快瓜熟蒂落的人,可是面上的气色却更好了些,半点儿没因为怀胎的缘故便憔悴,等同命妇们都寒暄过了,才端了银耳羹喝了一口,笑着同她们说:“皇后娘娘身子一向不大妥帖,倒又让各位白跑了一趟了。”
众人都唯唯诺诺的不大敢说话。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皇后娘娘当真病了,按照规矩,也不该是德妃来接受这位诰命们的请安,宫中照常收了牌子,还以为是方皇后的病好了,哪里知道方皇后的病仍旧没好,见诰命们的换成了德妃。
都是在京城勋贵圈里混的人精,哪里不知道这平静的水面底下隐藏着波澜,便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插话。
德妃倒是笑了,先问长安长公主:“怎的长缨公主没来?”她说着又叹了口气:“虽说之前的事她们的确做的不对,可圣上仁慈,听说她病了,还问了好些次她如何了的话,本宫这里也替皇后娘娘发了赏赐下去,不知她可好些了?”
她这话让人没法儿接。
替皇后娘娘发了赏赐下去,这是怎么说?
皇后再病,中宫总是中宫,料理这些事物的总该是中宫,德妃不过是照管宫务,可是如今手却越伸越长了。
长安长公主府隔了好一会儿才谨慎的道:“长缨一向病着这几日才好些,等她好了,自该来同圣上和娘娘拜谢。”
德妃啜了一口茶水漱了口,拿帕子按住嘴角轻轻点头,又回头去看卫老太太:“老太太向来身子可好?本宫听说进了夏日里各家便轮着要开荷花会赏荷花,这么点大的小姑娘,老太太也别太拘束了她们,我看前阵子七小姐就跟从前不同了,可见孩子们还是要经常出外走动走动。”
卫老太太面上便很是为难:“正是为着这事儿愁呢,还想来请皇后娘娘的示下,郑王妃的冥诞眼看着就在眼前了,安安也该替王妃斋戒祈福才是”
德妃便挑了挑眉,叹了声气:“是了,倒把这事儿忘了,是本宫的不是。既然是郑王妃的冥诞,寿宁是做女儿的,自然该斋戒一整月替王妃祈福的,便就这么办罢。”
竟然连知会也不知会凤仪宫一声,就自己做了决定。
众人各自觉出不对来,便愈发的安静老实了。
德妃再同她们略说了一会儿话,才让她们散了。
长安长公主一出宫门便皱了眉头。
德妃这也太猖狂了一些-----中宫还在呢!
只是她有些烦恼的看了一眼彭家早就送来的帖子,很是有些犹疑。
彭家送来的这个所谓荷花宴的帖子,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去了的话,无异于就靠拢德妃了,可是德妃这肚子里,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退一步来说,就算也是个小皇子,到底前头方皇后生的那个,占着长又占着嫡呢!
她咬了咬唇,回府便问了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