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太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皮笑肉不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把玩着手上戒指,抬头望着她满面嘲讽:“躲是躲不开的”她低头看着宁和师太畏缩后退,冷笑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本是理所应当。”
宁和师太垂下眼睛,全做听不见。
她是不怕的,也觉得没什么好怕,在她眼里,能被人这么算计的卫家,原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卫老太太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她打的是什么意思,冷笑一声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色:“怎么?觉得我说的话不准,觉得卫家无用,也觉得我奈何不得你是吧?”
她怒极反笑,扬手叫来三夫人:“找个锤子来。”
三夫人震惊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宁和师太,立即就会意:“您是要动刑吗?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怕不好找锤子,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咱们家里那样大小正合适的敲骨头的锤子呢?”
宁和师太不可置信的瞧了他们一眼,不大明白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又有些侥幸的想这或许是在恐吓她,仍旧咬着唇一言不发。
卫老太太于是冷笑出声:“这怕什么?尼姑虽然有度碟上了册子的,可是打杀一两个,想必不管是这普慈庵还是平西侯夫人,都不敢为了小小的一个宁和跟我们过不去,毕竟若是把我得罪狠了,谁知道会出些什么事呢”
三夫人果然反身就让人去寻锤子了,不一时就找了一把锤子进来。
卫老太太也不客气,立即就拿眼瞧了一眼花嬷嬷:“你来,帮我好好伺候伺候宁和师太,看看究竟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锤子硬。”
到了这个地步,宁和师太已经分不清楚卫老太太究竟是吓唬她还是想动真格的了,看着卫老太太的脸色越看越觉得害怕,到最后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起来要往外走。
可惜卫老太太这里人多的很,早就有防备,三夫人身边的孔嬷嬷用力一推,就把她推的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花嬷嬷紧随其上,立即弯腰将宁和师太的左手给固定住了,猛地一下子就把锤子砸在了宁和师太的左手食指指骨上。
十指连心,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宁和师太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只觉得冷汗涔涔,额头却火烧了似地,立即瞪大了眼睛尖叫了一声。
三夫人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恐怕是卫老太太这些年太沉寂了,让这些人都几乎忘记了卫老太太从前到底是什么出身。明家的家法出了名的严,当年为了防止士兵们逃窜,早就立下了一系列的规矩惩罚。
卫老太太可是深得真传的。
把其中几样拿来改良以后当了卫家家法,专门惩治不听话的子孙后代,让她们警醒自身。
只是这些家法只动用过一次,那一次已经是多年前卫五老爷嚷嚷着要退婚的时候了,这些年过去了,这些人也就都忘记了罢了。
花嬷嬷的手法又快又狠,宁和师太趴在地上根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等敲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终于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
卫老太太眉眼彻底冷峻下来,坐在座上不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宁和师太已经痛的开始念起经来,不住的反复的念阿弥陀佛四个字。
卫老太太就冷笑了一声:“临时抱佛脚,佛祖也未必肯理你的。你若是再不说,恐怕就真的连佛祖也救不了你了。”
宁和师太这才哭起来。
可是张口先没说跟冯氏有关的事,倒是说起了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