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实在没想到一来就当了大丫头,还立即就被委以重任,她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很不明白为什么卫安忽然去卫老太太身边要了她和玉清过来。
难不成真的就因为去年大年三十那一晚的情分?
可是卫七小姐哪里是顾情分的人?
她很是想不通,可是对上卫安清澈见底又依赖的眼神,忽而又充满了被依赖和信任的自豪感,眼眶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七小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玉清话向来是少的,也忙不迭的跟着表态:“蓝禾说的是,没什么好委屈的,原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事”
虽然卫安名声差了些,也难伺候了些,可是毕竟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老太太房里机灵的丫头一大堆,背后有根基的丫头更是数不胜数,她们从五岁进府熬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三等丫头,恐怕还没熬到大丫头的那一天,就先被放出去配人了。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跟着卫安,好歹是数得上名号的大丫头。
屋里烛火噼啪爆出火花,卫安神色始终平静又温和,态度不过分热切却也绝不冷淡,充满诚意又不叫人觉得过分有负担,等蓝禾和玉清平静下来了,才又让秋韵冬雪也进来,叫她们彼此见过了,这才看着秋韵和冬雪微笑:“二位姐姐是祖母赐下来的,原就比院子里的人更尊贵些,我把管首饰钗环和库房的差事交给她们,你们也别觉得委屈,同样都是大丫头,当好了差,我一样有赏的。”她说着,看秋韵和冬雪伏在地上,声音放的更轻:“同样的,若是当不好差,那也一样是要罚的”
秋韵和冬雪对视一眼,都知道她说的是春云和夏雨,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伏在地上只顾磕头。
卫安却已经开始叫起了,看一眼外头的天色,似乎很是困倦,吩咐秋韵铺床,又叫蓝禾和玉清先下去熟悉环境,隔天再去合安院搬铺盖,这才拉着汪嬷嬷的手抬头看她:“嬷嬷今晚陪我睡吧,好不好?”
汪嬷嬷知道卫安这几天常做噩梦,虽然她也察觉到她从小带大的小姐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事事都有了主意,都知道该怎么应对,可是在她眼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家小姐从小就怕鬼
她麻利的抱了铺盖铺在脚踏上,听着卫安在帐子里翻来覆去,轻声给她唱起童谣。
卫安已经许多年没听见过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有重新听奶娘唱童谣的一天,眼角一热,从前从来不肯承认的却一直都存在的事实就问出了口:“嬷嬷,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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