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见过她。
小白的话音伴随着车外传来的鸣笛声落地,空气瞬间停滞住,众人的呼吸也被压迫而止,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凝视着小白。
绿灯亮起,若水老师脸面无色,继续驾驶着校车行驶在路上。
喂,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参昂谨慎的声音将凝固的空气打破。
继续说,小白。方林端坐在座椅上,双手抱在怀里,双目紧闭着。
那是我偶尔还会做的噩梦,人们瞻仰祈祷,换来的只是末日。
小白停顿了一下,她慢慢睁开双眼,接着说,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是名单上的哪一个,我们都招惹不起。何况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与其斗智斗勇,只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所以,计划我又重新规划了一下。
‘五年前,你也在那?’于儿不可思议地看着说话的小白,呆若木鸡地表情刻在她的脸上。
以假乱真,我们来个狸猫换太子。小白说完,转过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止殇。
这可是反叛啊。方林秒懂小白的意思,便提醒她一句。
没错,我们劫狱!小白铿锵的声音将车内的杂音横扫消失。
老师,你不会泄密出卖我们吧。小歆对开车的若水老师开玩笑道。
当然不会!我也是为了救我的学生嘛,如果能派上用场就太好了。若水老师大声的讲着。
梓潼已经下车了,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小白开始详细说明,但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能是伤还没有痊愈,她没有在意,抬起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大家,眼前的世界变得摇摇晃晃的,自己的意识也慢慢模糊了起来。
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用手按住太阳穴确认。
迷脉阵。于儿的手突然扣在小白的胳膊上,此时的众人都已经疲软无力,倒在了座椅上。
若……水?
小白和于儿用余力将目光投在前排开车的若水老师的背影上。
生效了?若水老师探出头来望向这边,众人都已经安眠沉睡过去,只剩下小白和于儿。
我知道你们想问为什么,我是在救我的学生们的命啊,混蛋们!这么乱来真的会死人的。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若水老师的话在小白和于儿的耳边消失,并带走了她们最后的意识。
一小时前——
嗡嗡嗡——
手机的振动将冥想中的若水老师带回现实,他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也按下了接听。
喂?您好!是若水老师吗?手机那边传来的是一个轻铃般的声音。
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我是祈安灵的妈妈,云夕梅。
若水听到声音的主人,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但是打这个电话又意欲何为,他只好试探性的问去:原来是您啊,是为了安灵……
对,安安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没给您添麻烦。
这,您多虑了,她可是班上最听话的孩子。
我是说,希望她的同学别给您添麻烦。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麻木,一定是云夕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发出的话音才有点奇怪。
若水听得懂云夕梅在说什么,刚才他也是在想这件事,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困扰住他。
您放心,我的学生也都是听话懂事的好学生。
现实一点,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毁掉大家。
那我就放心了,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了,同样若水也做出了选择。
——
湖边的垂柳正弯腰与湖中的鱼儿嬉戏,微风拂过,将与垂柳嬉戏的鱼儿惊跑,让最后的柳枝陪自己伴舞。
慢慢开始入冬了,这宽敞优雅的后花园,也抵挡不住冬日的侵扰,屈指可数的枯叶在树上摇摇欲坠,园丁还在修剪着为数不多的枝叶,假山下几个仆人也在打扫着掉下来的枯枝烂叶。
一个后花园便收纳下种种自然风光,固然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算上前后两厅,大中两堂,两院三湖十亭,四府五殿六阁,这个占地十万多平方米的府邸正是兖州、青州的代理人,姜公的府苑,也是姜梓潼的家。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在正厅打扫的女仆看到姜梓潼冲进来,手忙脚乱的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去迎接梓潼。
不用了,你知道太爷爷在哪吗?梓潼焦急的直接问她。
上公应该在琉璃阁。女仆回答到。
梓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向后花园的琉璃阁。这段路程光是走长廊就跑了十多分钟,本来运动神经就很弱,等到了琉璃阁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梓潼只顾着埋头奔跑,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一头撞在了男人的胸前。
梓潼?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高大魁梧,国字脸上严峻的表情散发着刚正不阿的气势,他是姜梓潼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梓潼没有留意去看,只瞥到了一个‘金’字。
爸爸?太爷爷在里面吗?我找太爷爷……梓潼的话音有点撕裂,可能是跑的太剧烈造成的。
放肆,上公是你想见就见的,回家再说。男人揪起梓潼的衣领,往原路走去,梓潼不断挣扎着,两人僵持住了。
这时屋内传来的声音打破局面:是梓潼吗?
太爷爷!是我,梓潼!梓潼连忙回应屋里的话。
真是梓潼啊,可想死我了,快进来!粗沉的声音中还带着恢弘的魄力,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