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这个世界,对吧?”路鸣泽看向路明非,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毛都没长齐呢,就这在大言不惭。”
路明非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路鸣泽就想笑,好像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聚,双方也没什么话,都是以尬笑开头。
“动手的当然得是哥哥啦,我就是负责给你拿刀的。”
路鸣泽也笑了,他笑的很天真,满口整齐的牙齿白得像不曾用过。
“哥哥,你面前这个人,让你很难受。”
“我看不清他。”路明非说。
“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这样了?哥哥不是一直能活一天是一天吗?”路鸣泽好奇地问。
“我爹娘在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是这样过得的。”路明非的脑海里,两个慈祥的面庞一闪而过,“后来和小戏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
“自从他们都死了,我就没有这种感觉了,算了不说这些。”路明非摆摆手,又看向一动不动的陈玄奘,握了握手里的刀,走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你在这里杀不了他。”路鸣泽说,“他很特殊,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
“不应该存在?”路明非碰了一下陈玄奘的身体,触感告诉他,面前的人是真实的。
“我不是说这个意思啦。”路鸣泽说,“当然,如果哥哥真想杀他,找我就行,只要四分之一的寿命就行啦。”
“太贵了,我还是等等大齐的帮手。”路明非叹口气。
“哥哥,你有些地方一点没变过。”路鸣泽站在原地,打开太阳伞把自己罩进去,“那就这样了。”
他说完就消失了,整个树林也再度恢复阴森森的感觉,上面的树枝依然茂盛。
陈玄奘看向上方,先是一愣,又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路明非,“施主身上果然有特别的地方。”
“比起你来,我可差远了。”路明非说。
“有缘再见。”陈玄奘再一次把斗笠带上。
“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超度坐忘道。”陈玄奘的步子走得很慢,但瞬间就消失在路明非眼前。
咕咕咕~鸽子的叫声让路明非把视线移到树林里。
“我知道了。”他说完就呆在原地打坐。
......
“小康,小康。”
山顶废弃的房子里,梁晓东大声喊着,最近这房子里怪事越来越多。
比如时不时就会起火,再比如墙上长出的那些像是血管经络一样的苔藓。
“怎么了,梁子哥。”康斯坦丁不知何时,出现在梁晓东的身后。
“路哥托梦说,让我们去帮他。”
两人说着的时候,炽热的高温忽然出现,让空气都变得模湖起来。
“又着火了!”梁晓东边喊边往水房里跑。
康斯坦丁则是眼神带着兴奋地看向原本属于诺顿的房间。
“哥哥,你终于成功了!”
“是啊,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