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眼中,有些人带着善意,有些带着恶意,还有一些带着笑意,他们一股脑地冲向路明非。
眼见如此,路明非一脚破开玻璃,带着康斯坦丁从三楼跳到花坛里。
“草!”
楼上的人还在大喊,但路明非两人已经带着满身泥污跑远了。
“院长,这孩子要是没疯绝对是个运动员苗子,大腿伤了还能这么跑!”其中一个人汇报了情况。
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警铃声还有引擎的轰鸣充斥着路明非的大脑,大街上所有是喇叭都好像分身了一样开始广播。
“手持管制刀具的精神病患者,正在街上游荡,请各位市民寻找安全地带躲避,重复”
路明非还在跑,周围所有人的脸都开始诡异地不断变化着,一会儿是路谷城,一会儿是梁晓东。
“快放我出去,手慧明,你以为这个身体就是你的吗?”
“没错,要不是哥几个帮你蟠结司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放我路明非出去!”
“放屁,我才是真正的路明非,你们都是我想出来的!”
路明非自说自话,脸一会狰狞,一会冷漠。
“你们给我死,你们都是幻象!”
当他跑进一个胡同的时候,忽然全身裂开,所有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全都露出狰狞的伤口。
路明非忍着剧痛,靠着意识强行站起来,即使他已经是一堆碎肉了。
天空之上,无头无尾的蛇形游弋着,像是要降临,却又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挡住。
“我不能再这样了。”路明非想象自己盘膝而坐,嘴里念叨着。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
地上的碎肉也逐渐安静下来,慢慢重新聚合成新的路明非。
当他再次睁眼时,周围的一切全都恢复成原状,他松口气,拉起康斯坦丁刚走了几步就猛然回头。
“哥哥,你怎么啦?”
他的手里确实握着一双男孩的手,不过却是路鸣泽的。
路明非低着头说道:“看着叔叔我很难过,乱了先天一炁。”
“哥哥,你又变成了多愁善感的人了。”路鸣泽摸摸他的头,但路鸣泽根本就摸不到,不过那温热的感觉还是从路明非头顶滑过。
“你骗过人吗?”路明非忽然问道。
“当然,每个人都骗过人。”路鸣泽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要问这个,“你不是也骗过人?”
“我?”路明非很诧异,“我骗谁了?”
“夕阳的刻痕啊。”路鸣泽提示道,“你建了一个qq女号专门骗你表弟的。”
“如果按照哥哥的说法,你就是那个坐忘道。”
“我不记得了。”路明非摇摇头,随后又低声说道:“想不到我以前也骗过人。”
“当然,你把你表弟耍的团团转呢。”路鸣泽对此似乎十分赞赏。
“可是我现在非常恨骗子。”
“哥哥这些事,你应该能分清的,有些人说谎是为你好,有些是为了他们自己好。”
“那要是为了好玩呢?”路明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