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就把我整理的资料发给你了，你下午消化一下。晚上我们一起讨论，把内容和需要跟客户讨论的架构整理出来。”袁媛再次申明了她计划做事该有的步骤。

“这是你的学习习惯，”王玺表明了他的立场，“我不觉得有这么半天的时间，我就能把新知识彻底消化掉。而且，你整理的内容比我想象的多了很多。我的计划是，再花一天的时间去对比你跟我的摘录内容，把我没注意到的重要信息了解透彻。然后，再对比之前我做的苏禾调研报告，准备有针对性的讨论议题。”

也许是王玺这次对自己的工作作了认真规划，有了对抗“学霸”的底气；也许是袁媛的一番“指导”，激起了他对“被支配”的反感。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面对袁媛，如此严肃地据理力争。只是表达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没有直视袁媛的眼睛。

袁媛没有说话。对话沉默了两秒后，王玺侧身拉开了袁媛身后的椅子。

“我是替你着急啊，”袁媛顺势坐下，放低声音说，“你说你放弃旅游是为了有更充分的准备。你现在做的还只是基本知识的梳理，如果，在这个阶段耗费太多时间，你怎么能有时间去好好研究针对性的提问。”

王玺吸了口气想要补充说点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袁媛又继续说：“我看了那些比较b2b跟b2c营销策略的分析文章。基本概念说得都挺清楚的，但是，要深入地去挖掘战略上的差异，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怎么做都想好了，要不你帮我写吧，”王玺凌然的表情带着愠色。他边说边把自己的电脑推到了袁媛面前。

“我帮你写？”袁媛低头，她不想让王玺看到她克制着没有发作的表情，“我写的还少吗？”

她不想提醒王玺，大学里的他是怎么“舔着脸”用“你帮我写吧”央求她帮忙完成作业。而袁媛多数时候也是能让王玺如愿的。因为，在她看来，与其跟王玺掰扯，她已经干完了。

就算帮忙的频率高了，王玺的男友卡在袁媛这里临时失效，他也不会“气馁”。他会转向莫小奕继续求“友情赞助”。以至于临到毕业，莫小奕调侃让王玺“还债”，王玺一口答应要给莫小奕在老爸公司谋个“高职”。虽然，结局并不是莫小奕进了苏禾，但是，在袁媛看来，莫小奕能进弗氏，一大部分原因是王玺要还当年欠下莫小奕帮忙做作业的债。

想到这，袁媛忍不住撇了撇嘴。她之所以要给王玺压力，是她真的不放心放手王玺自己去干。况且，她还刚刚学习到了一个重要的知识点，在职场做“推荐人”是会消耗自己的“信用度”的。介绍到岗的人若是能力强，能被同事、老板认可，那么推荐人是“识才”的，在社交上的“信用度”也会加分。反之，不仅会被“嘲笑”眼光不行，连自身能力也会被质疑。而莫小奕在这点上显然是让王玺“失分”了。

袁媛希望王玺能尽快进阶而不是无谓的消耗自己。

“你这一桌子的材料，总有些进展吧，”袁媛了解王玺的脾气，真的要较真起来，也不好说服。她随手翻弄起桌上的资料，想要缓和气氛。

“广州销售统计数据……”袁媛发现了跟主题无关的内容。挪开几张纸后，她看到类似的数据表还有好几张。

“你还在做数据统计，”袁媛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不对，你说广州销售数据统计的活早就让莫小奕全部接手了。”

“你在帮莫小奕干活？！”